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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初期,小有粮被父母送到城里学习手艺时,大概有七八岁的样子,小小的人瘦得像小猫一样。
他的父母送到城里学习手艺的原因一是家里的孩子太多了,吃饭都是问题,二也给孩子以后找一个吃饭的门路。
他的师傅何员外正是秋山县城远处闻名的木工手艺人,不同于别家做各种家具,何多文最擅长是木雕,从牙床上繁华似锦的花雕,到古香古色的门窗飞虫走兽。知道他人都说,他的任何一件作品拿出来摆在那里,都能让它主人的屋子熠熠生辉!
想到何多文那里学习手艺的人有太多,小有粮的妈妈与何多文的小姨娘梅花是同一个村子姐妹的女儿,梅花也是因为在家里活不下去了,嫁人对于那时的姑娘来说也是一种吃饭的门路。
梅花嫁给何多文时,正值十五岁,如花一般的年龄深得花甲之年何多文的喜欢。让梅花成为六位太太中最受宠的一位。
何多文有大大小小的徒弟近三十位,那里有跟着他近二十年还没有出师的学徒老杨,也有成为何多文出色助手宁有水。小有粮眼下是何多文年龄最小的门生了,他大大的脑袋,细长的身子,那些徒弟们都愿意叫他“门钉”。
小有粮成为众多师哥们手下最忙的人,收拾摊子,找东西,递东西跑腿都是他的工作,就这年忙了三年,十一岁的有粮比原来长高了些,脸上也有点肉。
只是三年下来,他的手里却是一块钱也没有。何家仅提供吃住的地方给他,身上的衣服也是哪一个师哥穿上小的。
三年没有回过家的有粮,在夜深无人时不知哭过多少次,他想自己的爹娘,也想家里的哥哥姐姐弟弟们。可他不敢回家,因为他的手里没有钱,回去只能加重家里的负担,他更怕自己失去在何家这个吃饭的地方。
“门钉,你小子越来越懒了,这个园子你看看扫得不点也干净。”
早上天还没有亮,小有粮吃两口师哥们剩下的饭,就听到外面大师哥老杨在外面叫喊,没有师傅在,老杨就成了他们的老大了。
“我这就来,就来。”小有粮又一次把菜水倒入口中,快速跑了出来。
“昨天我打你感觉不痛吗?你这个小子成天在这里光吃饭不干活,要我们大家养你不成?要是你还是这样不勤快,可不要怨我告诉师傅撵走你。”老杨这个老光棍,把对生活的失败感都发泄在这些师弟们身上。
何多文是一个精明的手艺人,他却不是一个好师傅。他深知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的道理,那些跟着他多年的人,并没有一个人真正得到他的真传。
有些天赋高的徒弟以为自己在何多文手下做了几年,雕出来东西也是像模像样,可拿出来的东西让内行人看了,他们就能一眼看出那些并不是何多文的手艺。
有些志气高的徒弟在外面单干,日子过得半死不活,想要回来找师傅,却被师傅严词拒绝并断绝师徒之名!
这种杀鸡儆猴的雷霆手段终于杀退了徒弟们起炉另造的野心。大家都抱着跟着师傅饿不死之心态呆在那里。
光棍了几十年的老杨,看见自己结婚生子的希望都泡汤了,呆在他手下的师弟们的日子越来越难过了。
“听说梅太太又偷偷地让人给你送吃的东西,你小子搭上这条线日子越过越好了。但要让师傅知道你与他的女人不清不楚,你小子还要命不要了。”老杨低声问小有粮。
“师哥,你说这都是没有影的事,小师娘只是看到我娘与她娘相识的份上才让人跟我送点东西的。再说我现在还小,哪里知道男女之事,你可不能混说话的,这可真的要出人命的。”小有粮哀求地说。
“你还知道害怕啊?小门钉”老杨狡黠低声笑地问小有粮。
小有粮哪里还敢在他说话,他默默下决心,自己无论如何努力都要从何多文那里学习到真本领,让自己离开这个地方。
有他这种想法的人太多,可并没有人达成愿望。他要苦心经营自己的人际关系让自己成为幸运者。
慢慢找机会的小有粮在一个多月后,突然从同村那里得知自己的娘已经病倒在床上。他去找他们的管家想要从他那里拿点钱给家里人带回来。
“你想从我这里拿走你的工钱?难道老爷没有跟你说,你在我这里干活是没有工钱的。我们还是看到你与小太太的关系而没有向你要束修之资。你还有脸向我们要钱呢?”
小有粮被老管家训得无脸立于他面前,他偷偷跑到一个无人的地方不敢哭出声来。这事不知怎么被小梅花知道了,她在何多文面前说好话,让那里已经十四岁的小有粮跟着他最好的徒弟宁有水学习手艺。
“你怎么这样关心那个小孩子?”何多文看着自己美貌的女人问出自己的不解。
“还不是因为他娘跟我娘在娘家是一起长大的,我看他就跟我弟弟一样,我娘生了我以后身体就不好了,不能再生了,我也是孤单一个人了。”小梅花说着又哭了起来。
“知道了,以后我会多栽培栽培他,让他在我这里出人头地。”何多文忙保证说。
正是因为‘朝里有人好做官’,不知何多文跟宁有水说了什么话,反正小有粮多了机会学习雕刻手艺。那些比他来得很早的人还都在学习笨重的家具与农具制作。
等小有粮十八岁时,他已经可以跟着何多文外出完成很多工作,浮雕,上漆这些细活他都能一个人完成。
只是‘画龙点睛’的收尾工作都是何多文自己来做的,让小有粮同样不能理解的是自己的作品,真的在何多文不知用了什么魔法,那些雕品只要何多文出手,它们的成品都能闪出不一样的光芒。
年纪越来越大的何多文渐渐发现自己体力不足,而自己手艺并没有找到真正的传承人,小有粮已经长成一个大小伙子啊,他要正是那种人品好人又聪明的人选,就更加依重于他。
虽然在技术上不断提携于他,但在钱上处处克扣于他,让这个现在已经名声在外的人,手中能拿出的钱仅仅让家里的兄弟吃上两顿饱饭来。
他不知道自己给这个看似师傅实是老板的何多文,从自己身上赚了多少钱,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儿子都在外国留学,他每天却是还是喜欢往女人群里靠,这个老人成为很多头牌姑娘的金主。
‘细绳专挑细的断’,结婚十多年的小梅花发现自己身沾脏病,偷偷找大夫拿些药吃,看见病体越来越沉重,在一天晚上自绝而亡。
“门钉,你知道吗?我们师傅又从外面买回来一个年轻的姑娘,只怕比你还要小几岁呢?”宁有水笑着说。
有粮怎么也没有想到小梅花还没有过一七,师傅这边又买了新人进府而来。这个现在走路要人扶的老头,如今如此不自重,枉自己叫他师傅多年,心里拿他当自己爹一样尊重。
他负气欲离开何家,自己外出另寻出路。哪里知道计划赶不上变化,也正这一年秋山县突然发生了动变,有一群穷人联合外面的民兵组织,发动了暴动,他们拿着火铳大刀占领了县老爷的衙门。
“杀地主,分田地”的口号,让更多穷人也加入了这次政变之中。他们的力量拧成一股力量,来城里寻找自己发泄对象。
何多文就成了这个倒霉对象,他们把何多文从家里拉出来,绑到门外,任由外来人来家里抢拿打砸。
在那些民兵之中,有人认出一个眼熟之人,那人正是自己的弟弟有田。两人找到一个安全地方诉说家里的情况。他才知道小梅花也曾以他的名义给家里带些钱,只是这并不能解救这个家脱离苦海。他的爹娘与其他兄弟姐妹都在饥饿,疾病,人祸之中丧生。
与弟弟分别之后,有粮走到自己在何家那间小小的房子。让他所没有想到的是何家已经乱得无处下脚。家里的太太们早已经拿着自己的私软跑了,一直在外面的少爷们更不可能知道家里的变化。
他就默默地收拾这个家 ,突然一破旧木箱引起了他的注意,一个包着黑色布包引起他的注意,他忙拿到自己屋里打开。一本泛黄的书本露了出来,他突然想到以前何多文曾偷偷看一本书,自己无意中看到它的一点,难道就是自己手里这本?
本就认识不了几个字的有粮,惊喜发现手里的书竟然都是一张张图片,而那些图片就是自己每天都要做的雕图。
他激动地要跳起来,这可是一个宝贝,只要有这本书,自己就可能成为像何多文出神画龙般的手艺人。
让他所没有想到的是那波能闹腾的穷人,竟然在秋山县呆了三天后就如鸟兽般无影无踪。等何多文回到自己家里时,身体大伤,心气也没有原来高了,对待有粮也比过去好多了,让有粮因祸得福。
那些外出逃跑的徒弟们看师傅这边太平了,又都有人回来了,那个曾经带过有粮的宁有水突然发现自己的地位被有粮占有了。
有粮不但能独自在外面接活,那些权有势之人,竟然先后有人来请有粮来家里做工,虽然他每次回来都要把钱交给何多文,但他现在有信心在外面取代何多文的社会地位。
他的变化怎么能逃出宁有水的眼睛,成天宁有水打着照顾何多文的旗号,与何多文耳语私论。“师傅,你看门钉现在在外面的名声比你老还响亮,用不了多长时间,外面的人现在都知有粮,不知有你!”
何多文看看宁有水,他怎么会不知道宁有水的小心思,如果说有粮不可靠,那他宁有水更让人不放心。他心里想只要有粮外出回来把钱交了,哪里还管外面的人在乎谁呢?反正自己的日子也不会有多长了。
宁有水眼见自己取代有粮的机会越来越少,他跑到县老爷那里告何多文长期拖欠自己工钱不还,‘既然自己不能取代有粮,那能多从何多文弄些钱出来,也不枉自己跟他苦苦做事这么多年’。
“太爷,你想啊,何家现在已经没有人来管了,何老头的日子越来越少了,那样大的何家只要你判给我,那以后你老的好处就是每年我都会来!”宁有水脸笑得像花一样,他说着拿出自己从何多文那里搜出来的的银元放在县太爷桌子上。
等有粮外出一个月回到何家才发现,这何家现在已经换了主人。宁有水成为何家新主人,何家现在也变了姓氏。
那个老杨又成了宁家最有力的拥护者,更让有粮所没有想到的是为了杜绝自己回来找事,宁有水竟然反告有粮与暴民勾结,到处都有缉捕他的图影,让他有家不能回。
更要命的是自己捡的宝贝 还在何家。为了能偷偷拿回自己的东西,他不得不挑一个风刮得很大的晚上潜回何家去找回自己的那本书,顺便也带回自己的东西出来 。
好在他熟悉何家的布局,家里的狗也很认识他,所以等他带着自己的东西出走时,忍不住想去看看自己的师傅,虽然以前他也做过很多对不起自己的事情,但当时要不是有他收留自己,并教自己手艺,只怕自己也如同家里的孩子一样早早失去了性命,哪里还有时间来恨这个老人呢?
可是何多文住在哪里他却是不知道了,想原来那间大房子宁有水一定不会再让他住了。正是有了风声的掩盖,才让并不擅长偷窃之事的有粮有机会多呆在何家了。
想到平时自己不能去的厨房,只怕这个时候还有些东西能让自己填一下肚子,如果能遇到师傅再看看他过得好不好,那自己也能放下悬着心了。
等他小心推开门时,摸黑向灶台而去。漆黑的屋里让他眼前一片黑暗,他不得不小心向前移动,突然他摸到一个人形,吓得他差点叫了起来。
“谁啊?”一个苍老的声音传出来,这分明是自己师傅的声音。
“师傅,我是门钉啊!”有粮忙蹲下来小声地说。
“有粮,你终于回来。”一双瘦长的手拉紧了有粮,“我快活不下去了,宁有水这个人太不是东西了,他跟外人一起争走了我的宅子,现在还逼着我交出手里所有的钱,我要是都交给他只怕我也早被他弄死了。”
“师傅,那我怎么才能救你呢?你看现在我也被他弄成了通缉犯,到处东躲西藏。”
“粮儿,我只怕坚持不了那样长的时间,我现在最大的愿意就是你能把宁有水赶起何家,我情愿意把何家交到你的手里,那样我死也甘心。如果我外面的儿子日子过得不好,你能在能力之内帮帮他就行了。”
“师傅,我懂你的意思了,只是我一个人光手怎么打败宁有水呢?”
“这房子的地契还在我手里,家里存的一些钱也被我藏了起来。”他小声给有粮说了自己藏的地方。
听他说话,有粮心里不由得暗想‘自己的师傅真的是一位老狐狸,那样奇葩的地方他也能想到。’
“放心,师傅,等何少爷回来,只要何家在我的手里,我一定会把何家完整地交给他。我把这宅子地契拿走了,宁有水没有地契,这宅子他也拿不走。只是你老却要受皮肉之苦了!”
等有粮拿些吃食补充一下体力后,来到自己进来的地方,那个地方有一个老黑狗的窝,有粮从狗窝干草下面扒了很长时间,才从很深的地方扣出那个黑盒子出来。那只黑狗看自己主人扒自己的窝,在月光下它还以是主人想自己了,竟然一声不发,让有粮抚摸一下自己,等一切都恢复老样子后他就跑了出去。
眼看县城他呆不下去了,好在自己手里有钱,自己又手艺在身,去外面自己定是过得不错了,可自己已经答应师傅要帮他治那个欺师灭祖的人,跑远了只怕自己鞭长莫及。
下乡去也许是一个不错的注意,自己的老家也是不有回的,只怕那里会有宁有水的探子,他想到小梅花的娘家不是在不远处,自己正好可以还恩于她娘,感谢她以前在何家对自己的帮助。
没有想到自己找到梅花娘家,正好与她娘在村边相遇,十多年之后大人变化不大,小孩子变化都大得很,有粮一眼就认出了梅姨。
“梅姨,我现在也是在外面遇到一些麻烦,就想到你这里躲一下,你看行吗?”
“你这孩子说什么呢?我跟你妈在娘家好得像一个人一样,她的儿子跟我的儿子一样。”梅姨忙说。
“那你怎么对外人说我的身份呢?说我是你的娘家侄好吗?”有粮问。
“行,自从梅花离开了,我都是靠她以前家稍的钱过活。我一个老婆子也是过一天少一天的。你来了,我现在也不是一个人。”
从此,有粮就在铁山沟住下来,梅花娘竟然又操心起有粮的终身大事来,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在过去已经算是大龄青年了。
只是他这个在外人看来穷困潦倒的人,真的不能让姑娘对他动心。
好在有粮知道自己实力,他决定自己去寻找心中的好姑娘。
天天向县城装成小贩的有粮在路上救回一个饿昏的姑娘回家。没有想到这个姑娘吃了些东西后洗洗后竟然如花朵一样。
正是因为家里受灾再加上兵乱,她家里人就一起外出逃难,为了不引起路上别人的注意,那个姑娘特意把自己画得又脏又丑,没有想到她会与家里人走散而饿昏在路上。
过来过去的人,谁家也没有多余的粮食去养一个外乡人。有粮有钱在身才让他有底气带一张口回来。
“姑娘,你叫什么啊?多大了?有没有婆家啊?”梅姨看一个大姑娘来自己家里,让她一下子变成了一个包打听。
“梅花,姨。我十八岁了。”姑娘说这话时脸都红了。
“跟我姑娘同名字,如今你又跑到我家里来了。姑娘,是你吗?我可怜的孩子,你是不是又来找娘来了吗?”梅姨拉着那个姑娘哭成一个泪人,弄得那个姑娘一脸的不解。
听完有粮的解释,梅花也流下的泪来,这几个受苦的人终于抱围取暧,相互珍惜彼此给的温暖,让这个没有任何血缘的家庭在动乱之日中把日子好好地过了下去。
正是家里有梅花与梅姨,有粮才有更多精力去秋山县编织自己的心愿。
正如何多文自己所说的那样,宁有水在两个月后就给何多文安排一个花了不少钱的葬礼,至于为什么要花那样多的钱弄得全城人都知道,那些是为了让全城里的人都知道那个何多文已经从这个世上消失了,何家从此就由他宁有水来管理。
“我可不是想占有何家的,等何少爷回来的,我是要完整把这家还给他的。”他总在人前这样解释自己的行为。
已经收买何家的门卫,有粮知道了宁有水已经娶一个年轻女人回来,家里办很大的婚礼,正是需要钱的时候,他就化装成一个归国的留学生,来何家下订单,说家里要大盖房子。
“江城刘家不可是一般二般的人家,他家发了军火生意的大财,只怕来我们家那个洋学生就是他家生意的牵头人,只要我们接了他的单子,还能怕咱们没有钱可以赚。”老杨一脸的谄媚说。
“那好,这事就交给你了!”宁有水此时的心都放在自己年轻太太身上,就放松自己的的警惕之心。
具体工作都有有粮找一个伙伴苏田前去恰谈,让他拿着自己画好的模本让宁有水他们来雕,而老杨开开心心收到定钱一万块。
等他们购买了檀木后,打开图纸时突然发现那里的尺寸中很奇怪,明明说是用于窗棂斗拱,屏风等处,可那些尺寸不是大就是小。
等苏田来这里检查工作时,老杨把自己的疑问提出来,苏田就直接说“你不用管它什么尺寸多少,让你做你就做,到时影响我们盖房子速度,小心我们就会要了你们的命!”
就这他这样恐吓,吓得老杨连夜加工。
等老杨花了更多的钱来加工作品时,突然传出江城刘家被另一支军队灭门的消息,至于原因却是因为江城刘家只跟一方军方做生意,惹恼另一方军方。
等宁有水反应过来要停工时,发现自己已经投入了十多万块钱,自己加工那些东西都成了废品。让他哭都找不到地方,正要命的是这里面还有些钱是从钱庄借的,如果不还那笔钱光利息也让他头痛起来。
宁有水查看何家所有的财产,他暗暗把家里的东西都弄出去换成钱,突然一天宁有水带着自己的妻子不知所踪。
等那家钱庄来找宁有水,才发现那里已经是人去房空了。他们想要处理这宅子时才发现它没有地契。
这纠纷正闹时,他们才发现那个消失很久的有粮带着两个女人出现在何家。他拿出何家地契,还清了借款正式入住了何家。
“这样多的半成品,我们怎么处理啊?”梅花指关小院里成堆的雕品,问自己家的男人,
“我自己设计的作品,还能处理不了?”有粮看着成堆的半成品,笑得很开心,这些东西只有自己用一点心它们就能让它们价高待售。
不知过了几年,有粮已经有两个孩子会跑了。何家少爷也没有回来,至于何时归来,那也要看天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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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时间:2022-11-24 02:39: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