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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公社小社员唻,手拿小镰刀呀,身背小竹篮唻,放学以后去劳动,割草积肥拾麦穗,越干越喜欢。
《我是公社小社员》是我们小时候经常唱的一首歌,也是口耳相传很小就学会的一首歌,几乎每个人都会唱。歌中所唱的情形,完全是我们当时生活的写照。
农家儿女无闲人。打从记事起,似乎我们姊妹每天都要不停地劳动。我最先开始的劳动是帮二姐拉风箱。她五六岁时就在锅后负责烧火,大姐在锅前做饭。慢慢地我自然成了她的小帮手。
拉风箱虽然也累,但却有趣。因为简单,所以常是小孩子们能做也想做的。那时家家户户烧的是土灶,因为没有好柴禾,都要用风箱。风箱紧连着放在灶边,有一个直径不到两寸的出风管插进灶边的进风洞里,出风管外面先是有一个橡皮圈,让出风管和进风洞密封,用的时间长了橡皮圈坏了,我们便用破布缠绕在外面,保证基本密封。风箱靠近灶下的一端是两根拉杆,拉杆里面连着的是紧贴在风箱内壁的一块木板。为了密封,木板四周都裹缠上鸡毛,前后拉动拉杆,风只能从出风管通进灶膛。
风箱另一端,有一个小活门,两个火柴盒大,它非常重要。往后拉拉杆时,小活门便打开,让风灌进风箱里;往前推拉杆时,小活门便关起来,保证风不跑出风箱,只能从出风管鼓进进风洞。
二姐在灶后添柴,用火叉戳笼火,不时地向我发出指令:“拉!”我便来回用力拉动风箱。因为烧的是树叶等碎草,不是很干燥,填进去必须在余火未烬前鼓动风箱才能烧着;烧着后便要停止拉风箱,不然火便跑了。所以两个人要配合好。树叶不耐烧,需要反复不停地填进灶膛。烧好一顿饭,我们常常一身灰尘,手上、脸上都是黑锅灰,夏天是大汗淋漓,冬天也能浑身热气腾腾。
大姐没有读书,15岁便去生产队出工,赚全劳力工分。她属鸡,1957年正月初四出生。出工那年虚15岁,是1971年。她出工后,做饭便成为二姐的任务,我自然升级为火头军,负责烧火。一开始,常常会把火烧灭了,二姐便要到灶后帮我、教我,有时急起来,也会叱骂我。慢慢地我也熟练起来,能够按照她的指令,烧出大火、小火;往前面烧、往后面烧;生火(我们当时叫引火)、熄火(我们叫灭火)那自然也很简单。
1972年春天,我7岁,因为开始读书,作为交换条件我便被家里指定割猪草(我们叫挑猪菜)。从春到秋,每天早晨必须在二姐烧好早饭前,挑一篮子猪菜回家。下午放学后,同样要在二姐烧好晚饭前,挑一篮子猪菜回家。
回家后,二姐要把猪菜切碎,拌上剩饭、糠,做成猪食;我便负责看着猪,不让它叫唤乱挣。因为每天只喂早晚两顿,一到吃食时间猪便叫唤着向猪菜挣过来。猪是用绳子拴着的,害怕它挣断绳子,我必须拿着根小棍子看着它。
有时它挣断了,抢猪菜吃,我和二姐便要立刻把它扣起来。把扣猪的绳子结好了,一端是铁环,套在猪桩上,一端是活扣,把猪脚套进去。每年养一头猪,有的比较老实,唤唤它、挠挠它就扣好了;有的猪调皮,挣断绳子后到处跑,拱着嘴找食吃,那便要追着它,抓到它的腿放倒它,就要花大力气。猪绳子上都是烂泥和猪屎尿,我们当然是不能怕脏的。
大一点时,生产队里收牛草,按斤给工分。二姐就要割牛草。我便每天要剁猪菜、拌猪食,小妹妹也能帮着看猪了。二姐个子虽小,却非常能干,揣得满满的一畚箕牛草,有四五十斤重,她都能扛起来。沟沟坎坎的,常会摔倒了。有一次,右大腿拉伤很严重,落下点后迹,几十年过去了,现在走路细看还能看出来。
夏秋两季,学生都要放农忙假的。短的一个星期,长的两个星期。所以那时暑假时间便短,只有40来天。忙假里,生产队便组织学生捡麦穗、搂稻草,割山芋地、拔秧草,大一点的还会帮大人拉车。
冬春季节,男孩常做的是拾狗屎、捡牛粪,除了交给生产队按斤拿工分,那时学校也搞勤工俭学,就是低价向学生收购粪屎,再高价卖给生产队,赚一点差价给学校作办公经费。女孩是扫树叶、捡树枝等等。总之活是少不了的。肯不肯干、能不能干就成为评判一个孩子有没有好品质、将来是否有出息的重要标准。
所以,歌曲《我是公社小社员》最后几句是:
贫下中农好品质,我们牢牢记心间,热爱集体爱劳动,我是公社小社员!
现在又大力倡导劳动教育,学校要开设劳动课程,也要有适当的考核,这实际上是很必要的。只是如何与生活实际相结合,科学合理安排,确保收到实效,是必须要认真研究规划的。这是一个系统工程,要真正做好,必须开动脑筋、花大力气!
补记:文章写完初发后,上网搜索,没想到《我是公社小社员》还这么火爆,各种版本,大概梳理一下:应该是1960年代老歌,作为儿童歌曲非常流行,有1972年李林燕唱的最早版本,收在1974年的电影《向阳院的故事》中作为插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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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时间:2022-11-30 18:00: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