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劳动节的资料(劳动节的意义30字)乐艺会2021-05-26 06:11:26
走自己的路,端自己的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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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动节赶上出行的人山人海,实在是不愿再出门给社会添堵。
闲来无事,便想着了些故事,或是关于自己,或是关于别人。
少年时代,凭着点美术基础,就开始做『油漆工』。
青春浪迹在脚手架上,左手提油桶,右手挥毛刷,那时候还没有喷绘,户外广告全靠这样一点点的涂抹。一天下来,胳膊发僵,浑身酸痛,一身的颜料点子,恃着年轻,口罩也不戴,颜料也时常滴溅到嘴里,呸呸吐几口,剩下的就随着唾沫咽下。之前常与朋友打趣,说自己一肚子颜料,念及那段过往,虽是戏谑,却也情况属实。
如果岁月可回头,那是我半辈子时间里少有自由且奔放的快乐时光,总有画不完的墙,喝不完的墨。
随后也如父亲一般,求着安稳,端着公家饭,可最终,还是跳出来成了个面对一地鸡毛的闲散画家,不过是把油漆换成了彩墨,毛刷变成了毛笔,整日的涂抹,却一直没有变。
每天早上,几个阿姨围着小区打扫卫生,有的清扫,有的捡拾,有说有笑,配合默契,结束后会去各自的单元继续清理。
负责我住的楼是一位瘦小阿姨,身上的工作服略显宽大,阿姨六十来岁,和蔼慈善,有点像我童年印象里的奶奶,时常电梯里遇到,我会打个招呼,阿姨也微笑应着,清理楼层的时候,多是提着水桶,拿着抹布,一层一层擦洗,细致极了,春夏秋冬,未见她闲过。
后来门卫提及,阿姨们多是附近的拆迁户,家境富裕,以前干农活,在家待不住,现在找份工作,倒是开心自在。
日子长长短短,有些人干活是为了讨口饭吃,有些人干活是为了这口饭吃的安实……
上了出租车后,打了个招呼,师傅五十来岁,有些疲倦,约莫一宿没睡,不时咳嗽几声,正是疫情严重的时候,让人大为紧张,亦无可奈何,期盼早点到地儿。
师傅说,其实挺不习惯大家一块儿放长假,他们的节奏也被打乱了,吃饭休息不说,景区周边爆堵,不爱去,其他地方人少,车子空跑,不划算,我能理解,这个年龄应是不易,上有老下有小,网络时代,一定是跟的踉踉跄跄,抢单,体力皆不如年轻人,但总得活着,总有许多不能放手的面对。师傅嘟囔着,言语间不少无奈和抱怨,我安慰了一下,或许,这些话,师傅也听了不少。
车子快到了,师傅找不到门牌,让我下来自己找,想想也好,时间尚早,可以周边走走,只是拖个行李箱,在『CBD』闲逛,有些滑稽,结账时多付了几块,师傅有些惊讶,连连道谢,下车后,走了几步,回头看看师傅还在原地,我微笑着挥了挥手,他慢慢向前开了一段停了下来,我走过去,他摇下窗户告诉我,就是这个地方,然后,安心走了。
那个深秋,已经有些凉了,我们彼此温暖,再小的温暖也是温暖……
热水器总响,响了几个月,不定时,像长号,音短急促,但洪亮圆润,表现力不错,毕竟这声响在巴赫时代挺辉煌。
我很忧伤,但我懒,懒是我一直以来的解决方案,但这一次不灵了,台盆下水塞牢,只好求助房修。派来的师傅电话来找不到地儿,我说12单元12单元12单元,后来我不放心看了门牌号,是124单元,师傅找过来嘿嘿两声,我觉得脑阔痛。
『二十一万兵,四四方方一座城,城中有十万,八千人守城门』师傅一进门,用云南话报了姓。师傅背靠着窗户,坐着铁桶,阳光下,黝黑有力,像幅油画。
说得换阀门,我有一句没一句的问着,『多少钱?』——『不要钱。』、『啥时候能修好?』——『一会儿。』、『会再响么?』——『不会。』、『喝水不』——『有水』……
师傅的故事很长,有半个中国那么长,没上过学,但会修电脑音响汽车空调热水器,还有手机,讨饭长大,挖过煤,开过车,做过厨师干过农活,看了不少书……这,限制了我的想象。
至今一个人,问他,为何不成个家,他说,不能凑合,我是我的我……
……
干饭人的日常就是『搬砖』与『干饭』,可搬自己的砖,吃自己的饭,才最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