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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犯吴刚(盛乡出狱了吗)

杀人犯吴刚(盛乡出狱了吗)毒言毒语2021-05-19 19:55:22

个旧地处云南省中南部,是世界最大的锡生产基地。锡储量占世界的1/10,中国的1/3。1953年,云锡被中央列为苏联援建的156个重点项目之一,作为配套的“工人村”因此诞生,百余栋建筑辉煌一时。

近60年过去,如今工人村已衰败不堪,成为矿工和廉价性工作者的集纳之处。

在工人村的狭窄巷道里,随处可见这种简陋的“交易”场所。棚屋里面只能容纳一张床,没有窗户,终年不见阳光,水需要到外面接。

洗澡得到公共浴室,5元一次。鼎盛时期,有300~400人同时在工人村从事性工作,人员流动性极大。一般新搬到一个地方的前几天是生意最好的,久呆客人容易厌倦。

夜里,个旧“工人村”的狭窄巷道里,性工作者站在路边等待客人。为了获得毒资,她们以10到60元不等的价格出卖自己的身体,致命的艾滋病毒经过她们的身体,悄然扩散开去。

工人村四处可见这种无证无照的黑诊所。这些诊所收费高昂,且往往延误病情的治疗。性病、毒品、艾滋病往往在性工作者身上纠缠不清。

据不完全统计,个旧市有登记在册的吸毒人员约5400~5700名,保守估计其中70%的人感染艾滋。而没有登记、没有吸毒的艾滋患者人数则未可知。对于一个总人口只有40万人的小城来说,这一艾滋比例已然惊人。

柴琴生于1969年,云南省红河州个旧市区人。1989年因好奇吸食海洛因,从此坠入黑暗海洋。她从单位离职后,很快走向个旧当地最有名的红灯区“银波赤”卖身。十几年过去,艾滋病毒悄悄在她和她的“客人”中扩散。

柴琴已经艾滋病发,全身溃烂。“裤子如果不换勤一点,自己坐着,风吹过来,我能都闻得到自己身上的臭味。”

柴琴弓着腰,把线裤翻卷褪下,黑色圈痕遍布两只大腿,暗黄脓液渗出纱布,她说那种像死猪肉的恶臭,正是从这些脓疮处散发出来。托着这样的身躯,上个月她还接待了7个客人,赚了310块钱。

因为无力承担医药费,她拒绝住院,自行涂药治疗。每天,她都摸出药瓶、剪刀、剃须刀片和棉花棒,侧向半曲左脚,用刀片将圆状的黑色脓痂割开,给伤口涂上芬必得药膏,最后再抹上一层磺胺粉。她甚至连纱布都没钱买,扯开自己的白色T恤取代。

柴琴和同样身患艾滋病的张伟结婚了。张伟平时在医院照料病人。他们没有结婚证。这个群体中,大部分人要么独居,要么找同样是感染者的人一起生活。柴琴接客时会让张伟出去回避。“真的是没有办法,要钱,要买药吃。有时候真的是含着眼泪,因为不这样我就没有生活来源”。

盛小妮有多年的吸毒和性工作经历,身上留下隐隐约约的灰黑色针眼痕迹,手上、胳膊上已经看不到血管了。她曾在个旧做过几年小姐,2011年又去了红河州建水县,继续从事性工作。她每天早、中、晚都要注射一次毒品,买毒品约要200元,做“生意”的钱基本都用在这上面。

近20年的吸毒史加上艾滋病毒的侵袭,严重摧残着任小娟的身体,42岁的她看起来像是60多岁的老人,眼球发黄,眼窝深陷,皮肤呈暗灰色,嘴唇青紫。为了吸毒,她以30块钱的价码长期出售自己的身体。以贩养吸,她还蹲过6年监狱。这些事她的家人一清二楚,但始终无法阻止。

41岁的邓丽有着10多年的吸毒史,虽然每天都喝美沙酮,但有时犯毒瘾实在忍不住时,她也会选择肌肉注射毒品。

吴刚今年45岁,20年的吸毒史使得他双腿肌肉萎缩到已经无法正常行走。每天,他只能坐着轮椅到个旧市疾病预防控制中心服用美沙酮。然而美沙酮有时也无法缓解他对毒品的依赖,只好肌肉注射毒品才能满足一时的毒瘾。

个旧传染病医院内,一位80多岁的老母亲陪伴着30多岁的儿子,他因吸毒而感染艾滋病。由于支付不起10元钱的床位费,两人只能挤在一张病床上。

梅小凤因感染艾滋病,她与丈夫离婚后,带着儿子住进老母亲的出租房,一住就是10多年。如今毒品和艾滋病把她侵蚀得面容苍老,皱纹满额。坐在母亲身边的小板凳上,梅小凤时而捂住面颊,露出枯树枝一样的双手。为满足毒瘾,她还会时不时地出去接客。

母亲从抽屉里摸出一只铁盒打开,像打开尘封的记忆。在那张拍摄日期显示为1995年的照片上,身材高挑的梅小凤一头乌黑长发,朱唇轻启。

而如今,因为到了艾滋病发病期,40多岁的梅小凤浑身无力,面庞发黑,说起话来瓮声瓮气,下面的牙都掉光了,耳朵也不怎么好了。

性工作者高萍抱着她的小狗多多。自从感染艾滋后,除了接客,她生活中最大的事情就是照料小狗。“只有狗是陪伴在我们身边的朋友,像我们这种人,太可悲了”。

个旧艾滋感染者在2008年后开始大规模病发,大部分都是在缺医少药甚至无人过问的情况下孤独离去,死在田间、公厕、街头和出租屋。

高萍在KTV包厢接受采访,这里也是她的工作场所。包厢角落里有一个暗房,里面塞着一张70厘米宽、120厘米长的茶几,高萍就和客人在那上面行事。每次接客,她可以得到50元,KTV老板抽成10元。

高萍说:“我也挺担心自己的,现在是一个人住,又没有男朋友,自己在家里面可能死了都没有人知道。前几天在我楼下有个姐妹死了,过了五天,尸体臭了才被发现。她养的大狼狗也死在她的身边。我想是伤心过度了。”

吴秀娟在工人村的出租屋内展示她的十字绣。下午不接客时她就绣花。她说自己想存点钱,去做小生意。身体已开始溃烂的她常常晕厥在地,为了不被顾客发现,她带着手套,不脱袜裤,每次收费20到50元不等。

在记者采访过后的第三天,2012年2月9日,吴秀娟的房子被人投入火种,屋内被焚烧成焦,衣物烧得只剩一半依然挂在铁线上。在工人村被勒索、殴打是常有的事。

但就在这烧焦的废墟中,记者还发现了一枚残留有新鲜血迹的针管,用来注射毒品。

在个旧传染病医院,沈亚萍如行尸走肉一般呆坐。同时身患结核、血小板低、真菌感染、丙肝、艾滋病的她,眼睛已接近失明。今年一月份,她和丈夫离婚后拿到了2万元用于治病。

政府给艾滋感染者都办有医疗保险,但大部分感染者却无法住院,原因是无法凑齐500~1000元的住院门槛费。

2012年1月5日当天,三个艾滋病人在个旧传染病医院死亡。很多病人死后还得不到家人原谅,曾有病人的女儿不肯见母亲最后一面,“这是她的报应”。

地处市中心的银波赤,依然是个旧夜生活的地标。霓虹灯下数十家KTV,上百女子在等待客人的光临。

而城市的另一边,个旧传染病医院住院大楼中,一位艾滋病人枯坐在楼梯口看夕阳,她手中握着手机,正播放着顺子的《回家》。

后续:照片拍摄于2012年之前,新闻报道之后,云南个旧政府采取很多手段,例如定期免费发放药物,以及查封“银波赤”等多家地下娱乐场所,拆除简陋的“交易”场所,如今的个旧早已焕然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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