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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不满百,常怀千岁忧。
人老怀旧,陈年旧事,纷至沓来,在脑海里折腾、萦绕、久久不能去怀。
我已年逾八十五,吃八十六的饭了。如今国家强大了,人民富裕了,生活美好了,有支歌唱得好:我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
晚上睡不着,转辗反侧,索性爬起,打开灯穿好衣服,写起不登大雅的拙文来,让时间悄悄在笔端上逝去。
从1971年入绥宁一中,至今已逾五十多个春秋,悠悠岁月,如白驹过隙。常缅怀起过去的学生伢子,早一些的已步入花甲之年;常想念起自己的儿女,小的也已过不惑之年。
我有三个孩子,大的是个女孩,生她时是霜降,故取名小霜,霜与山谐音,上户口时改为小山。
中间的是个男孩,生他的那天正好赶上生产队发放口粮,母亲说这个日子好,有饭吃,是个吉祥日,就叫进粮吧。上户口时,粮与良同音,便把粮的米旁去掉,叫进良。我家有山有粮,只缺水了。
我跟老婆说,我还想要个孩子,她说现在正搞计划生育,不怕丢了饭碗?不过还抓得不紧,那就还生个吧!
所以后来又生了一个女孩,是小暑时生的,暑与水同音,上户口时,取名小水。如果还慢一脚,小女就赶不上末班车,不准生了。
好了,这下我家有山有水有粮,可旱涝保收了!
小女出生不久,计划生育如火如荼,我老婆主动去结扎了,晚了有点麻烦。
那时景,为了生个孩子,提心吊胆,像贼样东躲西藏,躲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超生双开除的不胜枚举。谁叫你去违法?
三个孩子中,老大不是读书那块料,上课不用心,专抄歌曲、剪明星画,成了“追星族”。高中毕业好几门功课不及格,请同学代补才捞到毕业证。
我说你唱什么歌啰,嗓音也不出色,俗话说:养崽莫学戏,人家吃饭他吃(扯)气。
凭我在供销社工作八年之久,求人帮忙将她安排在东山供销社做临时工站柜台。又托劳动局的福,拨了个指标,不到一年就转了正,了了桩心愿。
当时供销社掌握物资单位,非常吃香,够红火的。谁知好景不长,供销社很快垮了,连房子都卖了,职工下了岗,像断了奶的孩子,自谋生路,八仙飘海,各显神通。
唉!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世事难料,“虞兮虞兮奈若何?”
老二读书也不“亚帅”(编者注:不行的意思),上课不专心,一心迷恋港台武侠小说,与现在玩手机的差不多。白天看、晚上看、吃饭看、睡觉看、走路看、阿屎看。总之,无时无刻不在看,等到眼睛看瞎了才罢!拿这个劲读书,莫说清华北大,天大也考得上。
在他房里我一次就搜出二三十本武侠小说:金庸的、粱羽生的、古龙的、卧龙生的、肖逸的、温瑞安的、柳残云的,还有很多乱七八糟的,气得我吐血!要他读书,他捉嘛蝈阉猪。想考大学做梦,放尿勺吧!
我一气之下,罚他在地板上跪了五个钟头,望他浪子回头。后来改正了点,凭自己不用补考捞到高中毕业文凭。
唉!一滴露水养根草,随他去吧,扶不起的“阿斗”。
我问他还想复读么,他说打死他也不读了,读书比吃土还难。算了,逼着黄牯生个仔是空的,那就去招工吧。
上帝关了扇门,还会打开扇门。招工考试还不错,毕竟在一中正规学校毕业,全差也有一成,考大学不现实,招个工考试还行。百多人参考,排在二十几名,招在二轻办的绝缘纸厂当工人,不久还混上个班长,成为骨干。
后来由于工厂改制,也下了岗,远天远地赴北京、广东、深圳、江西等地打工。为此,他母亲怪我,我真是有苦难言。
我六十岁生日,老学生给我庆生,对我儿子说:“进良,你怕是没一样比你爸爸强?”
进良说:“我有一样比我爸爸强,我爸不会喝酒,我会喝酒!”大家开怀大笑。
一娘生九子,九子不一样,有的成龙,有的成蛇。小女就不同了,两个大的与她相比,小巫见大巫,隔好几个档次。
阳春三月,雁飞草长。
正是春暖花开时节,映山红开满山坡的时候,小女三岁左右托人带回乡下。乡下是根,树高千尺不忘根,跟奶奶同吃同睡了个把月。
乡下的小朋友多好玩,乐不思蜀。托她晚舅送回长铺不肯,带了几个口信如泥牛入海,只好我亲自出马,请了半天假,接她回来。
我一把抓住她,老鹰抓小鸡扛在肩骑在脖子上,来不及向孩子奶奶告别,迈开脚杆子飞跑,看你肯不肯,鬼都怕蛮啊!
回到长铺,她妈给她洗澡,身上的油渍墨黑,怕是半个月没洗澡了,给她洗衣服,发现衣缝里藏有很多虱子;给她洗头梳头发,头发里有许多白色虱婆蛋。城乡差别多大啊!行时虱婆背痔疮,不要紧,这是小女奶奶说的。
星期天,我带小女到照像馆照了像,这是她小时候唯一的照像,两个大的从未照过。她修长的腿,不丁不八站着,穿着孩子奶奶做的一件花格子白里泛红的衣服,苹果色的圆脸,又大又圆的眼睛,挺神气的。
步出照像馆,穿过宽敞的马路,走到副食品公司门市部,走着走着站在玻璃柜台下不动了。两只大眼盯着柜子里,食指含在嘴里,明白了,原来是想吃糖。
老鼠爱大米,小孩爱糖,无可非议。我破例第一次给孩子买了二两,小女高兴极了,拍着双肉掌,像两只乳燕。
小女吃糖,使我联想起小时候向父亲讨糖吃,得到的是两根手指敲脑壳的“葱杆糖”,小女比我幸福得多。
走到万家坪大桥,又叫狮子桥,栏杆两边的小石狮怕有几十个,小女蹲在地上不动了。我问她糖吃完了吗?她说还有,留点给姐姐哥哥;为什么不走了,她说想打眼闭走不动了,伸着双手:“爸爸背”。
我蹲下背她一口气爬上一中陡坡。我很欣慰,这个三岁小女有爱心、慷慨、不自私,二两糖舍不得吃完,留点给哥姐吃,孺子可教也!
果然,日后她有了钱,不吝啬,常支援哥哥姐姐,我们两个老的吃穿用全包了。
我养她的小,她养我的老,谁说女孩不如男?女比崽孝顺父母一千倍一万倍!
姐姐小山到一中读书了,哥哥进良还在长铺一小,常带妹妹去玩。哥哥班主任叫黄金媛,爱人是一中教书的龙济民老师。
黄老师问:“进良,这是你妹妹吧?多大了,还没读书吧?”进良回答道,还只四岁,虽然没读书,可比他强多了。
妹妹是比哥哥强,她妈买菜回来,好几样菜,要三兄妹算价钱,两个大的动笔算,还没架势,妹妹就心算出来了。
黄老师说:“我来考她。”便拿出小学三年级的数学试卷。小女也不怕生,大马金刀一坐,态势十足,很快做完。
黄老师看了试卷,居然没做错一个,竖起拇指连连夸赞。遇到我,说小女儿可以提前读书,是个女才子。我说还小,待到六岁再读吧。
六岁了,我把小女送到长铺一小读书,班主任姓范,丈夫是全国教育劳模何校长。
读书回来,我边炒菜边要小女拿根小凳坐到身边读书。她只读了两遍就不读了,瞪着双大眼瞧我炒菜,我说读你的书,思想不要开小差!
她仍不读,我问她为什么不读了?她也不作声,只把书本递给,我明白她的意思,要她背书。她用一口流利的普通话。不打顿一字不差背完。我又要她读新一课,也只读了两轮就背得了,我说你去玩吧,不要走远了,吃饭我喊你。
我惊讶了,小女今后是块读书料,当了若干年的老师,阅人无数;我兴奋了,我家上辈子积了德,祖坟开始冒青烟了,第二个大学生要横空出世了,我亢奋了!要知道我那村里,解放以来几十年,才出了我一个不像样的大学生。日后小女有出头之日,定要买些祭品去祖宗坟上祭拜。
小学五年级时,小女换了个班主任,也姓范叫范素贞,口碑甚佳。开家长会我参加过一次,得悉小女跻进班上前三名,全年级四个班前十名。
范老师告诉我,小水全面发展,不但学习好、为人好、体育也好。学校运动会,她报名跳远,一蹦四米,当场轰动。有人问这是谁家的孩子,这么棒!范老师马上应道:“这是我班杨小水,一中杨老师的小女!”多么荣耀啊!
然而我却一点也荣耀不起来,心里犯愁,本是好事犯什么愁?别人哪里晓得,我就是个爱好体育的人,尤其酷爱篮球,就是这个篮球耗去了我多少宝贵的学习时间。
但愿小女不要走她老爸的路,还好小女不像我,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小女从小学、初中、高中,一路高歌猛进,扶摇直上,成绩名列前茅。
高二的时候,大概下午五点钟考完数学回家,坐在沙发上生闷气。她妈问她不理不睬,我下课回来,问她为什么?
她说今天下午考数学,做最后一道应用题,仅差一步就做完了,谁知下考钟声响了,早不响晚不响,要是慢响一分钟,我不就全做完了?气死我了!
我听了好气又好笑,这是什么混账逻辑?我说:“就为这个生闷气?气死你活该!”你这不是阿屎不出怪茅厕吗?老爸去跟敲钟的龙老头说:“为什么我女儿考试没做完你就敲钟了?慢敲一分钟不行吗?”小女笑了。
时光荏苒,眨眼进入八十年代,我的工资不见涨,每月仍是哆来咪发。老婆从农村进城,在学校食堂做临时工,每天一块二角钱,也累死拼活的干。
全家五口,一角钱两块豆腐干吃一餐,偶然凭票买点肉吃叫“打牙祭”,生活虽苦点,还是挺愉快的。
过年回家给父母拜年,拿去的少,返馈的多。这家屋送十几个糍粑,那家屋送几十个糍粑,回来一麻袋拍满。糍粑放入水缸用清水泡着,经常换水,吃得好久不变味。
每天中午,为赶个快图个方便,不耽误下午的课,像打仗样赶忙生火,在铁夹上烤糍粑,烫得手痛直摸耳朵。炒碗菜芯伴糍粑,吃得有嗞有味。可是天天吃就腻了,正如天天看样板戏就是乏味了。
两个大的不说什么,小女回来,见又是吃糍粑,口无遮拦,对哥姐说:“啊哟,又是吃糍粑?过苦日子啦!”多么天真,多么幼稚!没过个苦日子的哪知道苦日子是啥。
我在厨房炒菜芯,听到后火冒三丈,本想严厉训斥一顿,又不忍心,只好温和地说:“水妹子你说什么?吃糍粑是过苦日子?过苦日子有糍粑吃,那还叫过苦日子吗?不要生在福中不知福!”好鼓不用重敲,小女从此后再也不讲吃糍粑是过苦日子了。
九六年前,大学读书花钱少,九七年开始教育改革,说什么教育并轨,读大学要自己掏钱了。我发牢骚说,早不并轨晚不并轨,我小女考大学就并轨了,拼出鬼来了。
小女当年高考,考了第一门语文出来,情况不妙,情绪不稳,患得患失,晚上不睡,精神仿佛,竭斯底里之状。还只考了一门课,第二天马上考数学,这个状态怎么办?船上的不急,急死岸上的。
我要老婆先去睡,她要上早班,四点钟要出门。我陪小女,用手臂挽着她长颈到凌晨两点。她提出到床上去,说没事不用我陪。
我想这下拐了,是不是没读书前,三岁左右跟小朋友去玩,从学校三米高的水池上摔下,住了三天医院、打了三天吊针,没彻底治好?
是不是读小学三年级,哥姐都到一中读书了,她一个人去上学,冬天里背个书包、提个火桶、拿个饭盒、揭把雨伞,全副武装,在马屁股那边坡下,被五一大队一个在和平中学读书的学生单车撞倒,又住了三天医院,打了三天吊针,留下了后遗症?
为了孩子,省吃俭用,每天煮个鸡蛋,蛋是自己喂的鸡下的不用花钱买,只买些脑心舒之类的补品。为此,两个哥姐还嫉妒妹妹,说爸妈偏心,只看得妹妹起。自己的孩子,手板手背都是肉,有什么看得哪个起哪个不起?真不懂事。
谁知翌日,雨过天晴,真的没事,考数学发挥得最佳。高考成绩出来,数学考得一百三十多分,奇迹!总分五百五十多分,加上照顾散居少数民族的十分,总分达五百六十多分。
报志愿是估分,没等分数公布就填报志愿,谁也心里没底。小女学的是日语,报北二外不敢,她妈说不要报远了,报个眼门前的就行了。
小女不顾,立下鸿鹄之志,说要过长江进京城,就报了个部属北方工业大学。后来得知,超北二外三四十分,可惜!吓死胆小的,胀死胆大的。
小女考上北方工大,让她自己去闯荡江湖,家里没有哪个去送。老婆眼泪汪汪,说人家的闺女有人送,自己的孩子命贱。儿行千里母担忧,怪不得她。
我说她操这份空头心干吗,头发长见识短,小孩老是在父母呵护下,温室里的花朵,有什么出息?让她自己展翅飞翔,锻炼锻炼。我读高中到溆浦去,行程三四百里,靠两条脚走三天半,还要背行理,一天走一百多里,不是一个人吗?
路在脚下,要靠自己走,父母不能包一辈子。后来事实证明了我的英明抉择。
小女还在大三的时候,辅导老师到她们宿舍对同学说:“有个日本青年娶了个中国东北沈阳姑娘,要到中国来结婚,要个中国翻译,谁愿意报名去当向导?”
考验人的时候到了,第一个吃螃蟹的是英雄。谁也不敢去,没这个胆?有道是艺高人胆大,小女有这个胆,报名接下了这个“订单”。
老师告诉她某日从北京坐飞机去上海,接到日本青年后再坐飞机飞往沈阳。
小女只身从容从北京坐飞机出发赴上海,接到日本青年后,再坐飞机飞往沈阳,直到日本青年与沈阳姑娘完了婚。五六天全程当翻译,圆满完成任务,得到不菲的酬劳,胜利回到北京。胜利总属于勇敢者,勇者无畏!
小女不错,有胆识,有能耐,如诸葛孔明,初出茅庐,三分天下定乾坤!
大学毕业后,小女在北京顺利找到工作,在一家日资企业,落户北京。
后来小女与她同学何平结成连理,何平挺优秀,招聘在闻名遐迩的华为工作。两口子通过勤奋,不到几年就在北五环买了套上百平米的房子。再后来生个千金,过着温馨的日子。
2008年奥运年,小女和女婿接我老两口到北京。鸟巢、故宫、颐和园、什刹海、奥林匹克公园、天坛等都玩到了。还想去看看被称为万国之圆的圆明圆,见证当年慈禧太后不惜人民的血汗修建,被西方列强八国联军总司令德国人瓦德西率领的强盗付之一炬,火烧圆明园的历史罪证,可惜尚未开放,这是赴北京一行的唯一遗憾!
北京好,可我住不惯。老两口呆在空荡荡的屋里,你看我、我看你,人生地不熟,寂寞无聊。
小女和女婿很孝顺,有好酒喝、好烟抽、好地方玩,神仙过的日子。有女如此,夫复何求?可是我“身在曹营心在汉”,心早飞回了家乡绥宁。
北京风大,第一次出户就将帽子刮上了四层楼;房里冬天有暖气,进屋脱衣,静电太多,手摸东西打得跳;气候干燥,全身发痒难受;物价便宜,但不好吃,猪肉牛肉如嚼木渣……
小女看到老父寂寞难熬,把一中毕业在京工作的老乡刘毅飞找来,驱车长城爬八达岭,爬到毛主席诗里“不到长城非好汉”的地方,当了一回好汉。
刘毅飞说:“老师,还想去哪里玩?”我本想说去黄河,算了,人家没空,不到黄河就死了心吧!看看家乡的巫水河挺好的。
到湘菜馆吃湘菜,到全聚德吃烤鸭,我仍叨念道:长挟归来乎,食有鱼有肉无味;长挟归来乎,出有车晕车。纵然此地风光好,还有思乡一片心,天子脚下不是我待的地方,还是回去吧!
过了几天,央求小女买火车票,小女无奈,见老父归心似箭,就买了去长沙的火车票。小女心细,与在长沙我的老学生、湖南保险干部学院副院长袁斯晨取得联系。
一下火车,袁斯晨就将我老两口接到她招待所,吃了东西又驱车去岳麓山。
在岳麓山读了四年书,故地重游,仿佛回到了毛主席人《沁园春》长沙里:“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书生意气、挥斥方求”的年代。
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回家真好。熟人问起到北京的感想如何,我说北京好,可你坐过牢吗?
(本文作者 杨盛荣)
注:本文带有部分湘西南方言,不理解处可留
2、悠悠岁月·母亲的回忆散文
悠悠岁月·母亲的回忆散文
母亲把我们带到世界上来,人人都应该感恩母亲。我回忆自己的母亲,不是一篇小品文能说清楚的。回忆母亲的心情,也复杂,有敬仰,感恩,也有侥幸,甚至恐惧——没有母亲的坚毅,我的一生,是个未知数,我这个人说不定早就到爪哇国去了。写点最早的回忆吧。
我不记事的时候,父亲就去监狱坐牢了。父亲曾托人捎话,让母亲往前在走一步。母亲不。母亲的父亲,我的姥爷,也来劝母亲。领母亲走,说在找一个主吧。母亲说,我走,我的四个孩子呢?四个孩子怎么办啊?我的姥爷说,他们不是有一个叔叔吗,扔给他们的叔叔!母亲咆哮起来,母亲说 我不能像你,不能有事了,就扔下自己的孩子不管!我有难了,能帮,就帮我一把,不能帮,就别添乱!母亲赶走了自己的父亲!
母亲就像一只大鸟,精心的守护,哺育窝里的四只嗷嗷待哺的雏鸟。艰难的领着四个孩子,顽强的生活着,并且供孩子们念书。穷日子过的,现在的人,没法想象了。我长大,成人,曾经后怕的想,如果当年母亲不要我们了,我们的结局是什么样啊?叔叔会收留我们兄弟四人吗?只有天知道了!
家里有一盏25瓦的.灯泡,电线很长。天黑了,如果孩子们做功课,就扯到一个帐桌子上方,孩子们用。母亲做饭,就扯到厨房,母亲用。而在睡觉的时候,那盏灯就扯在炕头的上方,永远的陪伴着母亲—— 打记事起,就不知道母亲是什么时候睡觉的,晚上睡觉醒了,起来尿尿,看见母亲总是穿着黑大襟的衣服,,如菩萨一般,盘腿坐在炕头纳鞋底,打麻绳。现在知道了,一家人的衣服,鞋袜,冬天的,夏天的,都是出自母亲一个人的手啊。母亲就是在后半夜,和衣睡一会,那时候,或许哥哥们知道母亲的操劳,而我,并不知道母亲的辛苦甘苦。
一个冬天的早上,我应该是四五岁吧,我光着屁股,哭闹,就是磨人 ,不肯穿衣服,母亲哄不好,急眼了 ,开窗户把我扔到外面窗前的雪堆上了。大哥跑出去把我抱了回来,我冻的索索发抖。母亲哭喊。你在闹!你在闹!我离是你们!我离是你们!四个孩子,围坐一团,吓的不敢出声,我也吓的老实了,不在哭闹。母亲发泄完了,最终做饭去了。这件事,我完全的没有记忆,是母亲故去以后,在和大哥相聚时,哥哥讲述的。现在回想起来,母亲当时,难的也到了崩溃的边缘了,但是为了孩子,她必须得话下去。
大哥当时动情的说,那个时候,家是那么的难啊,额额还供我念大学,我都不敢寻思额额还能供我念大学呀。
对母亲, 我儿时最早,最清晰的一段记忆,是一个 夏夜的晚上,天色已经朦胧,我就饿着肚子,久久地坐在院子外面的壕沟里,往南面看,盼啊,盼啊,终于看见了母亲归来的身影,母亲走到我身旁,从衣服的兜里掏出了一把高粱米饭团,就在母亲的手上,我吃了两口。母亲进屋,把饭团给哥哥们吃了。这是我对母亲,最早,最完整的记忆。却不知道起始。母亲年迈了,我回老家看望母亲,刻意的提起了这件事,向母亲问个究竟。母亲说,那是当时,她去苗圃打工,薅草,起早贪晚的,地方远,回到家天就黑了。一天挣五毛钱,人家管饭,,母亲把自己碗里的高粱米饭揣兜里一把,留给了自己的孩子。听母亲说完,我就落泪了。唉,那时候小,什么都不知道,真的就不懂啊!根本不知道心疼一点母亲。
母亲说,那些年,父亲犯事了,母亲是罪犯家属,罪犯家属得出官差,官差的名目多了,比如给军属,烈属扒炕,抹墙,去军人养老院拆洗被褥,洗衣服,不过母亲说 她愿意去军人养老院干活,去那个地方出官差,母亲就领着我,那些残废军人喜欢小孩,逗我,哄我,让我和他们一块吃饭。不过这些,我一丝都不记得了。
和母亲唠嗑,母亲也感慨,母亲说,我是怎么胡啦着,把你们拉扯大的呀?你说现在,我都不知道是怎么把你们拉扯大的了。都不知道那时候是怎么就挺住,就熬过来了的。哎,有种就有收哇,早先,我要是把你们扔了,现在谁养活我呀,晚年,母亲也挺知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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