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喽,宝子们,经常关注我的应该都知道,《盗墓笔记》1~8大结局的解析已经全部更新完了。没看过的宝子们,可以回头看一下。
不得不说,南派三叔的《盗墓笔记》真的非常精彩,故事里的每一个人物都是那么的鲜活,潘子的一声”小三爷,你大胆的往前走”,让我热泪盈眶。
那么,今天,继续跟着吴邪的脚步,来看一看小哥离开去守青铜门的五年后,吴邪和胖子又经历了怎样的故事。
《藏海花》这本实体书,目前市面上只有一本,已经出版的这一本,更新到了第五十八章——山下面的东西。
前面铺垫了太多离奇诡异的事情,故事到了最精彩的地方,却突然戛然而止,要等!!!只能说,南派三叔,真有你的!我实在太好奇”阎王骑尸“背后的秘密了。
这本《藏海花》讲了闷油瓶小时候悲惨的童年,因为身负宝血,被人当作血包一样放血使用,那时候的他也不过才七八岁,也难怪后来他的眼神充满着和这个世界的疏离与淡漠。小哥,你值得最好的,人间值得,你还有胖子和吴邪,还有一个叫雨村的地方,会有你宁静而快乐的养老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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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简介:
吴邪五年的平静生活,因金万堂的突然造访而被打断。
金万堂竟然知道从张家古楼里带出的月光石上的蝎子图案与幼年闷油瓶有关。为追寻线索,吴邪前往尼泊尔,又辗转到了西藏墨脱。在墨脱,各种与闷油瓶有关的线索纷至沓来!
事情一发不可收拾,吴邪在吉拉寺的喇嘛手里,拿到了闷油瓶的笔记,知道了闷油瓶当年进入雪山的前因后果。令吴邪震惊的是 ,他在另一本笔记上看到了”世界的极限”——莽莽雪山腹地,竟然有另外一扇青铜巨门!
各路人马集结吉拉寺,这一切是巧合还是有人蓄意安排?那神秘的蝎子究竟有何寓意?”世界的极限”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吴邪是唯一能够拯救张家的人?港派张家人是否可信,他们是图谋不轨还是完成使命?
这是一段全新的旅程,吴邪与胖子循着闷油瓶的脚步进入雪山腹地,这一次,吴邪能解开一切谜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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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海花》解析:
事情发生在闷油瓶进入青铜门的五年后。吴邪拿着从张家古楼一具棺材里带出来的藏族饰品和解雨臣一起研究,发现了月光石上刻着首尾相连的蝎子。为了获得更多信息,吴邪登报、上传互联网,大金牙再次找上门,声称自己知道关于蝎子的事情。
吴邪得知蝎子的事情,前往尼泊尔后,又辗转西藏墨脱。
在墨脱,吴邪发现这一切都是一支港派张家人故意放出的消息吸引他而来。张海客声称只有吴邪才能拯救张家人,强烈要求吴邪入局。
各方面博弈,吴邪、胖子、张海杏(张海客的妹妹)、德国人(裘德考死后公司被收购的员工)四人,整装出发,为了各自的目的,向着雪山出发。
在死寂的康巴落,在热度很高的山体里,他们再次发现了青铜门。
《藏海花》的续作里,还有阎王骑尸的具体解释,但南派三叔还没有修订好,什么时候上市犹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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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场景集锦:
当时我就明白,我爷爷心中一定藏着很多秘密。因为,当年盗掘古墓的事情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再大再隐晦的秘密,经过半个世纪以后,也一定会变成笑谈,这就是时间的法则。
然而,我爷爷一直到去世,对于这些事情还是讳莫如深,不愿意提及,这是很不正常的。我们说,秘密的解禁,好像染料的稀释一样,随着时间的流逝,总是一部分一部分地大白于天下。即使我爷爷心中有着再大的执念,当年的事情,也会一点一点地从他心里稀释出来。然而,一点也没有。
当年在他盗墓的过程中,一定发生过什么非常特别的事情,这件事情的重要性,甚至不会被时间冲淡。
让我更加确定我的判断的是,我爷爷有一份特别奇怪的遗嘱。
我爷爷死得很正常,就和任何知道自己即将死亡的老人一样,他死的时候,已经没有多少力气去恐惧,他最后所有的力气,都用在了交代后事上。
他的第一句话,我至今都记忆犹新,他说“想不到我真的可以死了。”这句话其他人都没有注意,只觉得是老头子年纪大了,临死之前精神有些迷糊,用词错乱了。
我老爹就叹气,他知道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只道“我们都在这儿,老大老二老三都在这儿,孙子也在。”
“我要交代一下。”我爷爷说道,从这句话可以判断,其实我爷爷的思路很清晰,“我留下的东西,不算多,但是其中有部分应该有些价值,你们三兄弟自己去分,别人家的孩子我不放心,你们三个我最放心。”
我老爹就点头,我爷爷继续说道“我死了之后,两个小时内必须火化。”
这个要求就有点奇怪了,但是此时也不能忤逆老头子,我老爹只得再次点头。“火化的时候,你们必须保证,火化炉周围三十米内不能有人,不准看炉子内部的景象。”我爷爷继续说道。
这个条件也答应了,但是我爷爷说完之后,家里人都很疑惑。我们安静地等着,等着他解释一下,或者继续说下去。
然而,老头子说完之后,就没有再说话了,他的眼睛也没有闭上,只是看着我们。
爷爷在当天晚上就去世了,我父亲是个大孝子,按照我爷爷的要求,把事情都做到了。去殡仪馆的时候特别着急,花了很多钱才插了个队。因为是喜丧,所以也没有太过悲哀的情绪。只是火化的时候,我们都被父亲兄弟几个堵在了外面,等骨灰出来才让进去。
所以,虽然所有人都觉得奇怪,但是,爷爷提那几个要求的原因,最后却是谁也不知道。
这件事情,因为性格的关系,我也没有采取行动去追根究底,慢慢也就忘却了。现在想起来,其实即将发生的一切,各种痕迹在那时就已四处显现。不在局内,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到局内,回忆片刻,便会发现到处都是蛛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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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这件事情之后,明白了一个道理,很多事情的谜题和真相你不用刻意去追寻,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地浮现出来。
有一个哲人说过,只有在退潮的时候才能看到有谁没穿底裤。或者我用一个更加贴切的例子来形容,就是当你刻意去寻找一件东西的时候,往往翻遍家的每个角落都找不到但当你并不是刻意去寻找的时候,它就会突然出现在你面前。有一些谜题就是这个样子。
我在那件事情之后,颓废了很长一段时间。那段时间,我一直在同时经历两种状态,一种是极其沮丧,我什么都不想做,就想躺在躺椅上面,回忆着以前的一些片段,然后想着自己当时的选择如果不是那样的话,会是怎么样的一种结果。想着如果我不是那么纠结,不是那么强迫症,我很可能会步一步走到另外一种生活当中去,也许会比现在更加惬意。从另外一个层面来讲,不知道一件事情远远要比知道好很多,懂得要比不懂得痛苦很多。另外一种状态就是我不停地给自己打气,告诉自己有些事情即使再不想做,也必须去做。
所以我一直怀着这么矛盾的心态,管理着三叔的铺子。一开始,因为没有潘子,很多事情都只有我一个人,举步维艰。每当我沮丧得想退出的时候,我就想想潘子在临死前给我唱的那首歌。
“小三爷要往前走,小三爷不能往后退。”我没有资格往后退。
在这样的生意场上,我所谓的往前走其实只是一些小事情而已。如果在这种事情上我都退缩的话,我真的会对不起很多人。所以我努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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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苦只有散发出来,才能慢慢地减轻,压抑并没有多大的作用的,痛苦达到高峰之后自然会走下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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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画不是那种一看就知道是出自专业画家之手的作品,那是一副很普通,甚至画法有点拙劣的画,花画中是一个人的侧面像,从颜料的剥落程度和颜色来看,似乎已经被放在这里很长时间了。
画中的主体是一个年轻人。我并不懂西洋画,但是所谓画的道理,到了一定程度都一样。这虽然是一副画法很拙劣的画,但却有一股与众不同的劲道。
我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从哪儿来的,画中的人,上身穿着一件喇嘛的衣服,下身是一件藏跑,站在山间,背后能看到卡尔仁次雪山,不知是夕阳落下还是日出的光辉,整幅油画的基调,从白色变成了灰黄色。
这是画工拙劣,但在颜色上运用的相当大胆,直接带出意境的绝妙例子。
当然,即使如此,也并不能说明这幅画有什么价值,我之所以惊讶,是因为我认识花画中的这个人。
是的,这个人身上的特征和他的表情,让我绝对没有任何怀疑。
就是他。
对于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完全摸不着头脑,因为这个人实在没有任何理由出现在墨脱,出现在墨脱的一幅画功拙劣的油画里。
这是一张闷油瓶的肖像画。
我首先是极力否定,因为这件事情太奇怪了,所以,看错的可能性非常大,毕竟那是画,不是照片。画里的很多细节都比较模糊,造成这种相似也是有可能的。
但是,我却发现自己移不开眼睛。画中人所有的细节都在告诉我,这有点太像了。特别是眼神,我活到现在,还没有看到过一个和小哥有着一样眼神的人。胖子说过,那是和一切都没有联系的眼神。世界上少有人能活到和世界没有联系。
但是,这张画里的人,有着那样的眼神。
我看了半天,下意识地感觉到,画里的人绝对就是他。
就在五年前,他从我们的视野中消失了。当然,我了解他失踪的真相,关于他的事情,我还可以说很多。但他以前做的事情,在这里已不重要了,我看到这幅画的首要想法是墨脱是不是他寻找中的一环?他在这里出现过,是不是意味着,他当时寻找的东西,和这里有联系?我问邮局的工作人员,那是一个老头,有着典型的西藏人民的面孔,我问他这幅画是谁画的。老头向我指了指对面,用生硬的汉语告诉我,这幅画的作者,叫作陈雪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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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以前,闷油瓶的家族,从中国的皇帝手中,拿到过一只刻着龙纹的石头盒子。这只龙纹盒子,是死囚在山体之中挖掘出来的,其中有一个特别之处,就是盒子本身没有任何缝隙,是一个整体,所以皇帝无法打开,才来求助于他们家的几位长辈。
盒子是如何被打开的,闷油瓶并不知道,那个过程非常玄妙。之后,家族几个长辈连夜密会,因此很多事情在一夜之间发生了变化。
拉巴听得云里雾里,但他觉得很神奇,他知道闷油瓶不会把一切告诉他,他只是想到了喇嘛和他讲过的一个关于龙的故事。那个故事中,也有一只传世的盒子。
“打开那只盒子是一个错误,有些东西,不知道也就无所谓了,一旦知道,就会扛上不可挽回的命运。”闷油瓶喃喃地说着,“在这片雪山中,也许会有关上那只盒子的方法,我们得到了这个消息的前半段,却失去了后半段。所以,我只有亲自来这里尝试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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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王骑尸”最早出现于一张铁制的唐卡上,那是一块薄铁,上面用金箔和银箔镶嵌出了阎王骑着一具女尸在山间行走的图案,唐卡四周有一周蔓草一样的装铁纹,中间有很多骷髅图案。
阎王在梵语中被称呼为”阎魔罗”,所以这张唐卡也被叫”铁阎魔罗骑尸”,这样的图案在唐卡出现之前特别少见,很多时候别人都认为这些只是西藏诸神造像中特别常见的踩尸、踏人的夸张造型。但后来就发现不对,因为在铁阎魔罗骑尸中,座下女尸的造型有时候甚至比阎王的造型更加突出。
女尸一般面容凶恶,眼盲,用肘部和膝盖爬行,整个人如同饿鬼一般,但乳房丰满,有着极其明显的女性特征。
闷油瓶看见的这个女孩儿的手脚全部被打断,眼睛也瞎了,难不成,这个女孩儿是阎王的坐骑?
闷油瓶对于尸体太熟悉了,这个女孩儿一定是活人,他有一些不祥的预感。对于阎王骑尸,他有一定的了解,但他不明白,女孩儿以这种状态在这里出现,是为了什么?
难道他是献给阎王的祭品?还是说,是一种什么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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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天井的墙上有一些斑驳的佛教壁画,因为是露天壁画,已经剥落的只剩下一些色块,无法辨别图案。我看到了一个背影,我能肯定,这个人只是在那里发呆而已,他并不是真正在看什么东西。
但我就是不敢过去,因为这个背影我太熟悉了,熟悉到在一瞬间,我怀疑自己是不是恍惚了,是不是进入了另外一个时空。
这是小哥的背影。他穿着一身黑色的雪地冲锋衣,安安静静的坐在天井的石头上,四周都是积雪,他似乎一点儿也不冷,而是完全澄净地进入到了他自己的世界当中。
我不知道我在那个地方待了多久,就那么呆呆地站着,看着这个背影。我心说这算是怎么回事他不是说要十年吗他怎么就出来了难道他根本就是欺骗我还是说,事情又有了新的变故
而且他来到了这里,难道这里真的是一切的关键,他一出了青铜门,就直接到了这里
等我转到了背影面前,梦游般的疑惑一下变成了一种带着沮丧的愤怒外加疑惑。因为我发现这不是一个人坐在这里,而是一个石像。
一件黑色冲锋衣披在石像身上,整整齐齐的,防雪帽戴在头上,看上去就跟真人一模一样。
我愤怒的是,到底是谁做出这种恶作剧,要把冲锋衣披在石像上而疑惑的是,为何这个背影和小哥如此相似。
我凑近看到了石像的真面目,那是喜马拉雅山石雕刻出的简单石像,非常粗陋,完全没有细节,但整个身形真的特别像小哥。我下意识地去看石像的双手手指,就发现雕刻并没有精细到手指部分。
我看了看四周,这冲锋衣价值不菲,在这里的驴友到了这个地方都很不容易,不可能有人随身带两套冲锋衣,之后留一套在这里搞恶作剧。这冲锋衣肯定有主人,而且他想下山的话,一定会过来取走。
周围没有人,我绕了几圈,又来到石像面前仔细查看。
这种感觉很奇怪,我身边留存的关于小哥的影像非常非常少,除了有些照片里有模糊的影像,我和他相处的那段时间里竟然再没有留下什么其他的东西。
事情之中和事情之外,当人生过得没有什么意义的时候才能有真正意义上的朋友,否则,在意义中交的朋友,在意义消失之后是否还存在就是一个问题了。
我点上一支烟,看着没有雕刻完的石像,心里想着一定要问一下老喇嘛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是我很快就发现,这个石像并不是没有准备雕刻细节,而是在中途停工了。
所有雕刻的部分,细节的程度完全不同,最精细的是脸,这部分一定是本来准备最先完成的。
我能从脸上所有的细节刻痕上看出石像的表情和雕刻家的意图。我发现,这个石像雕刻的脸,就是小哥的脸。
小哥的脸其实相当有特点,他不是一个会淹没在人群中的人,但这些都不是让我在意的地方,我在意的是这张脸的表情。
我发现,这张脸是在哭。
我走远了几步,越发觉得毛骨悚然。我发现整个石像呈现着一个让我震惊的情景——小哥坐在一块石头上,头低着,然后,他是在哭泣。
小哥从来不会有任何明显的表情,包括哭泣,就连一丝丝的痛苦,我都没有看到他表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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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张家的主要势力盘踞在东北一带,已经延续了相当长的时间。这样的家族其实控制着很多的历史事件,包括中国历史上很多张姓的名人,都属于张家暗中的棋子。
张家就像是一张无形的网,渗透在社会的所有关键节点上。这样一个家族,经历了无数朝代,他们自己都无法理解,为什么他们也会有分崩离析的一天。
以张大佛爷那一支的离开为起点,张家在新思潮的侵蚀下,开始慢慢地瓦解。他们一开始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家族会被一套并不完整的体系所侵蚀后来他们想通了———那是因为他们强大了太长时间,几乎所有的尝试他们都做过,于是他们中的很多人,希望能达成一种完全不同的状态。
好比一个电子游戏,一个人打 easy 模式已经上千遍了,他对游戏中的一切已经无比厌倦了,但他又没有新的游戏可打。所以,他唯一的办法是,挑战一下hard模式。
主族体系瓦解得非常快,虽然家族中的很多年轻人对于所谓真正的自由非常向往,但另一批人的感觉则完全不同。
这就是常年在南洋活动的张家外裔。他们是对外的窗口,也是张家人的保守体系中唯一在圈禁之外的一支。
这一支本来就在极度自由的南洋地区发展,对于世界的格局、各种新鲜思潮的碰撞都非常适应。这批人一直非常稳定,直到张家完全瓦解,这批人仍旧在海外发展得非常好,并且慢慢变成了另外一种形态。对于海外的张家来说,他们对于内陆家族的感情是复杂的一方面,内陆家族太强大了,高手如云,控制着一个巨大的封闭体系,他们觉得自己很幸运,能够游离于这个体系四周另一方面,内陆家族又和他们有着极其紧密的联系,感情非常深厚,他们对于家族的崩塌毫无办法,但他们和每一支体系都保持着联系。也就是说,虽然他们都旅居海外,完全可以不用履行作为张家人的一切使命,但既是张家的人,无论身在何方,对自己的家族都保持着一种非常紧密的牵绊,他们只是化整为零了而已。
这种情况持续了很长时间,一直到张海客这一支也迁往海外,海外的张家人才意识到,自己的族裔在经历一场浩劫。似乎是有一股无形的力量,不仅想分解整个张家,甚至开始把他们从历史上抹掉。
这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情,即使是整个国家,也无法对付张家这张弥天而无形的大网。然而,有人做到了。有人不仅瓦解了这张网,还想把网的碎片全部清零。
“这个人是谁?”我问张海客,但他没有回答,只是示意我继续听下去。所以,海外的张家开始进入内地调查,发现了各种奇怪的局面。老九门只是其中的一个旋涡而已,但因为其中牵扯到了组织和小哥,所以格外引起他们的注意。他们逐渐就看到了一张弥天大网,完全为了张家这张巨网而设计的更大的网,正在起着作用。而这张更巨大的网的编织者,只有一个人。
张海客看向我:“这个人姓汪,名字叫作汪藏海,他死了快一千年了。”
一个死了快一千年的人,如何才能布下一张天罗地网,使得在将近千年的岁月里那么稳定和强大的家族分崩离析?
张海客说谁也不知道,他们只能从一些特别细微的事件反推,才看到了汪藏海整个设计的可怕。
首先,汪藏海一定是发现了他们张家人暗中干涉的各种痕迹。当年汪藏海前往东北长白山地区,便是为了探寻张家的各种线索,不料却被绑架去修葺东夏的皇陵。
说起来有一个特别奇怪的地方,就是张家本族势力之庞大、财富之多、人才之众让人咂舌。虽然我不知道张仪、张良、张角、东方朔(本姓张)这些改变历史进程的人是否和张家有关,也不知道张道陵创立道教是否和张家本族的计划有关————从名字上看很可能是张家人————但是这样一个家族,为什么会选择生活在干燥寒冷的长白山地区?
不是说那片区域不好,但至少和当时富庶的江南扬州相比,各方面都有问题。那片区域各民族混杂居住,又战争不断,他们为什么一定要生活在狼烟四起又都是层峦叠嶂的地方?
他们是为了东夏吗?
张家是否知道什么,所以把所有积累来的资源,全部用在了守卫那道吉铜巨门上?
那么,青铜门后面到底是什么?
我们假设,当时的世界上有这么三股势力,一股是青铜巨门的使用者来夏人,一股是以家族盘踞来封闭东夏人的张家族人,还有一股是发现了张家家族存在的汪藏海。汪藏海一定对青铜巨门、东夏文明和张家人之间的复杂关系非常好奇。
于是汪藏海在探索东夏人秘密的同时,也发现了中国被置于一个巨大的网络控制之下。
张家人一定不愿意青铜门的秘密被散发出去,而汪藏海却希望这个秘密被所有人知道。
张家的秘密。
我记得闷油瓶和我说过,张家族人有一个巨大的秘密,已经守护无数个世纪了。在张家势力分崩离析之后,闷油瓶希望通过老九门的力量来替代张家的力量。但是显然,老九门其实并不相信他的话,或者说,老九门衰落得太快,根本无法履行承诺。
这个秘密一定和青铜门背后的世界有关,并且被埋在了张家古楼的某个地方。
为此,汪藏海做了很多事情,但他很快就发现自己无法越过张家这个巨大的网。任何他散布出去的消息都会很快消失。
“所以,汪家必须毁掉张家才能达成目的。”我问道。“这靠计谋是做不到的。”张海客说。
“那么,张家和汪家斗争的核心是,是否要公布张家隐藏的秘密,而争的前提是,张家必须瓦解。我理解得对吧”我想着就道,“也就是说现在你们的目的是继续守护那个秘密,因为现在你们的斗争肯定已经到了最后的阶段了。”
张海客点头:“秘密即将被揭开,我们这个家族为了守护这个秘密而存在。你想,一个家族需要把自己强大到能控制社会才能保住那个秘密,它一且被公布出来,后果该有多严重”
“你们知道这个秘密是什么吗”
“我们不知道,我们只知道这个秘密代表着世界的终极。”张海客说道,“我们毕竟是张家人,要为我们的家族负责。”
我咧嘴笑笑。一个宿命也许是痛苦的,但也是很多人走到一起的契机。意义本身就没有意义,所以,为一个宿命活着其实也是无奈之举,但好过那些没有宿命只有宿便的人。
我指了指张海客的脸,就说道“我相信你说的这些,但你的脸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变成这个样子?”
“你们老九门的格局太复杂,我不进去,也完全不知道你们的目的,所以我只好用你的脸,替换掉那些假扮你的人,去看看他们到底为什么要假扮你。因为根据我们的判断,你是最没有价值的。”
“然后呢”我也有这个疑问——难道是因为我长得比较帅吗“我不能告诉你,除非你答应一件事。”张海客笑了笑,“这个答案是我们的筹码,你需要用你的东西来换。”
“请说。”
“我们需要你帮我们从雪山中带一样东西出来。具体的方法我们会教你,那很难,肯定很危险,但也不是那种必死的危险。这件东西是我们的族长留在那里的,我们很需要它。”张海客说,“如果你能成功地出来,我们会把秘密告诉你。”
“你们为什么不自己进去”“我们进不去。”
“开什么玩笑,大哥,你们这帮人这么牛,我除了长得帅点儿,其实真没什么本事,你们都进不去我哪成啊。”
“你都能活着从张家古楼里出来,这还叫没本事当然,我们不会让你孤身一人的,我们会派两个人保护你、照顾你。”张海客指了指张海杏,个是她,还有一个你可以从我们中间挑。”
我看了看身边围观的人,就问道“我能带自己的人吗”“你有带人过来?”
我点头:“我不是待宰的羔羊。如果再给我几天时间,你们绝对牛不起来。”
“呵呵”张海杏一边说道,“看来你带来的那人身手不错啊。这样吧我去试试,如果他能过我这一关,我们就让他去,否则,我们也没必要让别人跟你去送死。”
我看向张海杏,琢磨了一下胖子大体上应该没问题。不过张海杏有些特殊,有些地方我得规避一下,就道“可以,但不准色诱。”
“他想得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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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海客点头:“你果然是个明事理的人,现在我看你的脸有点顺眼起来了。好吧,你想知道什么”我问道“你认识小哥吗?”
张海客点头“当然认识,我们曾经一起生活过很长时间。”我心里一惊,这第一个回答就让我吃了一惊。我问道“有多长有我和小哥生活的时间长吗”
张海客笑了笑“我跟你所谓的小哥在两岁的时候就认识了,你知道我们两岁的时候是多少年前吗?”
“这么说你是他的发小”
张海客点了点头,点起一支烟说道“对,可以用发小这个词。我跟他是一起开始受训的,很多很多事情,他的习惯、他的喜好我都比你了解。你要愿意听,我可以把他所有的事情全部和你说一遍。”
我还有些犹豫是不是该相信他,胖子就道“你快说。但我告诉你,如果让我发现一点破绽,咱们就没的聊了。”
张海客说道“你放心吧,我为了更好的合作,为了我的目的,我绝对不会骗你们的。”说着给张海杏打了个眼色,张海杏就起身离开了。
接着,张海客就叹了口气,对我说道“他出生的时候,我们张家发生了一件很大的事情,这件事情是所有一切的开始,也是所有衰落的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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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说我知道个蛋啊,但他既然这么想,我也就不动声色。他继续道“他八九岁的时候,被人带入了泗州古城之下,当作采血和苦力,之后,他应该是了解到了古城中埋藏的秘密,那东西现在我也知道了,就是张家族长身上的信物。
“我是推测出来的,当时的泗州城有一次张家人的内乱,两派势力在城内暗斗,可能是一次刺杀张家族长的行动。那一次暗斗的结果是有人放堤坝把整个城市都淹了。不仅如此,为了防止张家人查明事实,当时的阴谋者还控制政府将古城完全封闭了起来。后来古城被掩盖了下去,但张家族长的尸体上,有一个东西,随着尸体一同被埋人了古城之下。”
我听张海客说,那是一只青铜的铃铛,现在我们知道,张家对于六角铃铛是有研究和控制的,虽然他们还是无法参破其中的奥秘,但比起普通人,他们已经可以使用六角铃铛了。族长那只六角铃铛和其他的铃铛不同,第一,它非常大,几乎有牛铃一样大第二,它发出的声音十分轻微,但人只要听到,就会神志清明,就是可以定住你的魂魄。说白了,就是它可以抵消其他青铜铃铛的作用。
当时族长佩戴这一只铃铛,肯定是用来避祸的,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在张家的老宅中,有一间房间只有族长可以进入,每次新老交替,都是老族长在房间之中,新族长入内,带着尸体出来。遇上老族长没估准自己的死期,恐怕他们两个要在其中待上几年老族长才能死透。在这个房间之内,摆放着中国历朝历代各种秘密,书籍卷首、文物神器,所有东西都是张家这么多年从地下带出来的不可现世的发现。在这个房间之外有很长的走廊,通往房间的走廊和房间之中,挂满了六角铃铛,各式各样毫无死角,只要触动一个,人立即就会疯狂。这个房间后来被挪到了张家古楼的最底下,放在了他们的祖坟之中,这里面的各种秘密也分为三六九等,其中最重要的那个秘密,被称为“终极”。
这里很关键的是,张家族长死在泗州城内,之前的张家族长知道世界的秘密,而之后的张家族长只得到了一个强大的家族,但这个石头房间中的秘密,是这个庞大家族存在的使命和理由,从那一刻起,张家失去了存在的理由,危机也就开始显现了。
当时闷油瓶所在的那一批张家人,目的应该是想从泗州古城的地下挖出那一只六角铃铛,我们无法推测目的是好还是坏,只知道这样的行为在家族内部造成了一番殴斗,这批人被人杀害在了泗州古城内。
但显然闷油瓶拿到了那只铃铛,他之后进入了张家古楼的房间之中,他知道了张家的使命和目的,也知道了“终极”的存在。
所以,他接下来的人生,只做了两件事情。当时张家已经分崩离析,他成为族长之后,开始重新履行张家人的使命。当时他使用了老九门的力量,然后,他显然亲自去看了那所谓的“终极”。
再往回推断,事情应该是这样的,“终极”应该是张家人很久之前就发现的一个可以说世界上最大的秘密的核心。闷油瓶本来知道这个秘密的存在,但后来他亲自去看到了那个秘密。
那山川之下的巨型青铜古门背后的秘密。谁建造了那门那门后面,又是怎样的一番世界呢?
“好了,请允许我卖个关子,如果你想继续知道更多,那就加入我们吧。”
“最后一个问题。”我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已经基本上被说服了,我问他道,“闷油瓶留在雪山之中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就是那只青铜六角铃铛。”张海客道,“得到了这个东西,我们才能进人张家古楼,看到张家保护了那么多世纪的秘密,到底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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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见面了,我心说,我想不到,我在有生之年,竟然还可以再次看到这样的巨门。
长白山,喜马拉雅山,这些巨大山峦的底部,竟然都有这样巨大的门这到底是谁建造的,目的又是为何呢?
“咱们没有鬼玺,也不知道机关,这门会打开吗?”胖子第一个开口问道。
我摇头,走上前去,一直走一直走,一直走到巨门的面前,我把手放了上去。
冰冷的,在这个极其闷热的缝隙中,巨门是冰冷的。
我摸着上面的花纹,线条太精致了,如此巨大的门要铸出这样的线条,现代的技术不知道能不能做得到。
想着,我用力推了推巨门,这是一个下意识的举动。
我幻想着门随着我手的动作,缓缓被推开,但,事与愿违,门纹丝不动。
果然,开这道门的人,注定不会是我。
我退回来,坐到门前的石头上面,张海杏就问我“你说,我们张家说的‘终极’,就在这道青铜巨门的后面。”
“不是我说的,是你们族长说的。”我道。“还有没有更多的线索?”
“问你们族长去。”我道,看着那巨门,在这个距离看来,这门简直就是我眼前的整个世界。
会不会是任意门呢我打开,就看到闷油瓶头发胡子一大把在里面啃蘑菇吃。
我连笑都笑不出来。
张海杏也去了门前,仔细去看门上的花纹,看来看去毫无收获,她一下一个飞跃,跳上了青铜门,开始往上攀爬。
花纹非常细小,根本不可能抓住花纹往上爬,但我看到张海杏的手上,戴了个好像是爪子一样的东西。
她很敏捷,一路往上爬得很高,一直到了门的顶部,但似乎也没有什么发现,又一路下来。
“上面也封得非常死,奇怪。”她道。
我和胖子看向她,她就道“这种门非常重,一直压在岩石上面,时间久了就会陷进岩石里,上面就会出现空隙,但这道门没有。”
“这说明什么”我问她道。
她道“要么这门没有想象的重,要么,这里的地基经过特殊的处理。”“如果这门没有想象的那么重的话,那么也有可能是空心的是吧”胖子扯出自己的手榴弹袋子,“来,咱们试试这门结不结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