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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下一句-时间一分一秒的流淌

今天蜗牛号就给我们广大朋友来聊聊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下一句,以下关于时间一分一秒的流淌的观点希望能帮助到您找到想要的学习。

第二天天亮以后,大智的母亲和弟弟妹妹们发现大智不见了,大智的母亲心里咯噔一下,想起昨天晚上大智沉默的表现,心跳不由加快了,身体颤抖着,手脚跟着也发冷起来。当时已经是腊月时分,天气异常地寒冷,村里的人们大部分还没有起来,大智的母亲屋前屋后找了一遍,依旧没有发现到大智的踪影,她越来越急了。

跟着她又去了村头那条河边,那是大智最喜欢呆的地方,以前他一不开心,就跑到这里坐着发呆,但是还是没有看到有大智的身影出现;后来,她又去找了屋后小山坡、村尾的大榕树、大智上学的学校,结果还是没有找到大智。

她回到村里,带着哭泣央求村里的人帮忙找一下大智,村里人知道大智半夜不见了,都快快起来帮忙寻找大智,整条村子在天刚亮的时候,都响起了呼叫大智的喊声。

全村人找遍了所有可能的地方,找了一整个上午,依旧没有找到大智的影子,大智的母亲几乎崩溃地瘫坐在泥泞的家门口,目光痴呆地看着远方,总希望大智能够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之内,可是,大智依旧没有回来。

有个多嘴的邻居说了一句:大智是不是知道了你不要他了,去寻找短见去了。

这一句话,再次将大智母亲的精神推向了绝望的悬崖边上。

下午,就是那个城里人来接他们母子三人进城的时间,现在大智不见了,作为母亲的她,已经完全失去了方寸。

村里几个年长的村翁,知道大智母亲这些年来的艰辛,虽然可怜大智,但是也不想看着大智母亲因为大智而错失了这个走向美好生活的机会,便和声劝慰她,让她先准备一下,将自己和孩子的东西收拾收拾。

一会人家就要来了,不要让人家寒了心,大智的事情,就让村里的人继续去找好了,一有消息就会传话给她的,让她先宽心。

在众人的劝说之下,大智母亲带着恍惚的精神,将自己的两个孩子换好了一身的新衣裳,然后自己也换了一身崭新的衣裳,神情有些木讷地坐在家里,在等着那个城里人的到来,也在等着儿子大智回家。

那个城里人一点多钟就来到了大智的家门口,看到大智母亲神情有些不对,向村民问起原因,村里人告诉他,她的大儿子昨天晚上半夜离家出走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城里人是个懂得体谅人的人,他让开车的司机等在大智家的院子外面,自己动手现将一些需要带上的物件搬上车,让大智母亲安心等等再说。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淌而过,大智还是没有出现,一直等到下午的四点,城里人对大智母亲说道:“走吧!再晚路就不好走了。孩子应该没事的,村里的邻居们会帮忙留意着的。”

不管再怎么依依不舍,大智的母亲还是领着两个孩子上了车,流着眼泪跟相处了多年的乡亲挥手作别,车子慢慢地行驶在泥泞的村道上,往村口的方向驶去。

大智的母亲在向乡亲们喊着:“大家帮我照顾一下大智,如果他回来了,给我传个话,乡亲们了!”她在车上给后面的乡亲磕了一个响头,泪水流满了整个脸庞。

车子刚到村口,大智出现了,他赤着脚,脚杆上沾满了泥巴,脚底似乎还流着血,显得很疲惫。他的手里拿着一个布包,紧紧地拽着,似乎生怕掉了一样;他的脸上带着悲伤的神情,远远地看着车子往他站着的方向驶了过来,他的身后,还站着一个中年男人,静静地看着大智,嘴里微微喘着气,似是一路急奔而来。

城里人看到了远处的大智,对着他母亲喊了一声。

大智母亲拧头看到大智站在前面,顿时泪如泉涌,让司机停下了车,踉跄着脚步下了车,然后往大智跑了过去,嘴里大声喊着:“大智,大智,我的乖儿子。”

跑到大智跟前,一把将大智抱入怀中,伸手在大智的后背上拍打着,带着哭腔责怪道:“你个傻大智,你干什么去了?你为什么半夜走了”

大智的弟弟妹妹也下车朝着他跑了过来,嘴里喊着“哥哥”,大智终于忍不住了,他哭了出来,哭得很大声,也哭得很伤心,双手紧紧抱着母亲和弟弟妹妹。

他的嘴里断断续续地叫着:“妈,你,你是不是,是不是不要大智了?大智,大智会听话的,你和弟弟妹妹不要,不要离开大智好不好?大智没有了妈妈和弟弟妹妹,不知道该,该怎么办才好。”

“妈妈,妈妈不是不要你了,等妈妈安顿好了,再来接大智去城里,好吗?”

大智伏在妈妈的怀里,死命地点着头,这也许是他最后一次被妈妈拥抱在怀里了,这种温暖,或许也是他最后一次感受到的。

大智的母亲心都碎了,可是,她又能怎么样呢?生活太残酷了,她只是一个弱质女流,这么多年来,她已经撑得快要倒下去了,不是她贪慕虚荣,而是现实的无情让她不得不狠心抛弃了这个有点傻气的儿子。

这种心痛,只有身为母亲的她才能够真正体会得到。

一家四口就在村口的路边哭成一团,场面让人甚是动容,就连站在身后那个陌生的中年男人,眼睛也红了起来,更别说从村里赶过来的那些朝夕相处的村民们了。

大智慢慢从母亲的怀抱里站了起来。

母亲见到大智的脚,心疼地将自己脖子上围着的围巾解了下来,撕成两块,小心翼翼地将围巾裹缠在大智的脚杆上,大智脚底流出的鲜血在泥巴中显得那么触目惊心,让人心疼不已。

大智抖着双手,将手上的布包打了开来,从里面拿出两个玩具,一个是玩具小汽车,一个是毛绒绒的布娃娃,他右手拿着小汽车,眼里噙着泪花,脸上却露出憨憨的笑容,对着弟弟说道:“哥,哥给你买的,你不是说过喜欢汽车吗?”

弟弟看着大哥,伸手接了过来,问道:“哥,你冷吗?你不跟我们走吗?”

大智呵呵一笑:“哥不冷,看到你笑,哥,哥就不冷了。”

他又将左手拿着的布娃娃递到妹妹的面前,对着可爱的妹妹说道:“哥哥,哥哥买的,送给家颀,家颀会,会记得哥哥吗?”

妹妹家颀抬头看着哥哥,说道:“哥哥,你以后不背我去上学了吗?”

大智咧嘴一笑:“我,我最喜欢背家颀上学了,你的,新衣服很好看,呵呵!”

所有人都忍不住流下了泪水,这种充满童稚的对话,简单而又真挚,但是他们都知道,这是他们一家分别的时刻,大智这个有点傻气的大孩子,很有可能,从今往后就再也不能见到他的亲生母亲和同胞的弟弟妹妹了,这种凄凉的气氛,感染了所有人。

大智又看着母亲,带着渴望的眼神问道:“妈妈,我,我能跟你,跟你们拍个照片吗?”

多么简单的一个要求,但是这个要求充满无限的伤感,这是一个孩子对自己的亲人最后的一个念想,因为大智自己也已经知道,他即将成为一个没人要的孩子了。

“我读六年级的时候,拍过照片,我的同学都说,看到了照片上的人,就好像亲眼看到他们一样,会永远记得他们的。”

这个时候,所有人才知道,大智失踪了这么长的时间,就是跑到镇上去买礼物给弟弟和妹妹了,还有就是请了一个拍照的人回来,给他们一家四口拍个照片留念,大智一点也不傻。

大智母亲流着眼泪点点头,大智高兴地跳了起来,跑到那个中年男人的身边,开心地叫着:“大,大叔,麻烦你,给我们拍个照片好吗?”

“好,好,好!”中年男人一连说了三个“好”字,他已经被这个有点傻气的孩子感动到了。

走到大智母亲跟前,跟她说道:“你家孩子今天上午跑到我的照相馆,苦苦哀求了我一个多小时,让我跟他回来给他拍个照片,他说他的妈妈要带着弟弟妹妹离开他了,他想有一张全家人的照片,又哭又闹的,我看他说的挺可怜的,就跟他来了。”

“你这孩子没得说的,这么冷的天,光着脚,脚底还流着血,跑了这么多的路,就为了给弟弟妹妹买个礼物,让我来给你们拍个全家福,唉!可怜的孩子。”中年男人从身上掏出一张五十块钱的,放在大智的手里,对他说道:“孩子,大叔不收你的钱,给你们一家拍个彩色照片,过好胶,到时你来我店里拿就是了,当是大叔送给你的。”

大智连忙将钱推回给中年男人,对着他鞠躬道:“不,不行的,大叔,妈妈说了,别人付出劳动,是要有收获的。”

“大叔今天已经有很大的收获了,能够为你拍这一张照片,或许是大叔这辈子觉得最光彩的事情了。”他将钱硬塞回去到大智的口袋。大智带着憨厚的笑容,右手挽着母亲的手臂,左手按在弟弟的肩膀上,妹妹站在最中间,照相的大叔很认真地为他们一家拍了一张唯一的全家福,镜头里,母亲的眼里还带着泪水,大智带着他憨厚的笑容,弟弟和妹妹各自搂着哥哥送的玩具。

分别终究还是来了,大智的母亲带着大智的弟弟和妹妹走上车去,弟弟和妹妹在车窗里面,大声哭喊着“哥哥”,母亲心痛而不舍的目光一直望着车外的大智。

大智呵呵笑着,对着他们挥着手。

突然,大智走到那个城里人坐着的车外,对着他喊道:“不要欺负我妈妈,还有我的弟弟妹妹,不然我会揍你的。”

车子慢慢往镇上的方向驶去,弟弟和妹妹哭喊的声音越来越远了,大智跑到小山坡上,看着渐渐远去的车子,他的手一直在挥动着,脸上一直挂着那缕笑容,泪水却在无声地淌下。

自从那天后,大智一连好多天都一个人坐在那个村头的小土坡上,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呆呆地、远远地望着镇上的方向,眼里带着渴望和希冀,似是在等待着母亲和弟弟妹妹的归来。

村里人见到他这个样子,都忍不住发出一声怜悯的叹息,却又不忍心告诉他,他的母亲、弟弟和妹妹都不会再回来了。

过年了,村里所有的孩子都穿上了新衣裳,兴高采烈地在村里追逐嬉戏,时不时响起的炮竹声和大门上贴着的大红春联,让村里充满了年味,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喜悦的笑容。

大智过来跟堂叔一家人过年了,这还是堂叔和堂婶费尽口舌才说服他过来一起过年的。

妈妈留给他的那套新衣裳,他不舍得穿,折叠得整整齐齐的,放在他的枕头旁边;还有从照相大叔那里拿回来的合影,他一直当成是宝贝一样,贴身带着,只要一停下来,大智就拿出照片,一遍又一遍地看着,时不时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

但是自从母亲带着弟弟妹妹离开了以后,大智沉默的时间要比以前多了很多,他在发呆和沉默的时候,面对着的方向始终是母亲和弟弟妹妹离开的那个方向。

也许,他在等待着母亲哪一天安顿好了,回来接他到城里去;也许,他在等待着母亲和弟弟妹妹再回来自己的身边和自己一起生活。

又到了开学的时间了,这个寒假,大智过得一点都不开心,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怎么放了一个假,自己就成了没人要的孩子了,妈妈和弟弟妹妹都离他而去了,往后,他就只有一个人面对所有的一切了。

妈妈说过,等她在城里安顿好了,她就会回来接自己去城里,这句话,始终萦绕在大智的脑海里,就连做梦,他都经常梦到母亲回来接他去城里住了,但是当他笑着睁开眼睛的时候,才发觉,自己依旧躺在那张堂叔一家快要丢弃的床上。

乔暮雪发现了大智的变化,追问大智发生了什么事情,大智断断续续地将自己被遗弃的事情给说了出来,虽然表达的不是很详尽,但是因为跟大智在一起的时间长了,乔暮雪清楚了他身边发生了什么。

一个心疼的眼神看着大智,乔暮雪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在替大智难过着,她很想说点什么去安慰大智,但又说不出来。

看着大智沉默不语的样子,乔暮雪伸手一把将他拉住,朝着学校后面的山上跑了上去。

当他们跑到那一百多米海拔的山顶之后,乔暮雪喘着大气,对大智说道:“你你看到了吗?大智,那个地方,就是城里的方向,如果,如果你想念妈妈和弟弟妹妹了,就对着这个方向大声喊出来,告诉他们,你很想念他们,他们会听到你的呼喊的。”

大智转头看了看乔暮雪,眼里带着欣喜,问道:“真,真的吗?妈妈能够听到我喊他们吗?”

乔暮雪很认真地点着头,肯定地说道:“会听到的,但是你一定要用心喊出来,知道吗?山上的风会将你的思念捎给你的妈妈和弟弟妹妹的。”

大智用力地点点头,对于乔暮雪说的话,他一直都是深信不疑的。

“来,你学我,用双手圈住自己的嘴巴,然后深呼吸,跟着用你最大的力气喊出你心里想说出来的话就行了。”乔暮雪比划着动作。

大智学着她的动作,按照她说的,将自己的双手圈住自己的嘴巴,跟着深深地呼吸了一下,最后,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对着云雾迷蒙的远山,扯开嗓子喊道:“妈妈、弟弟、妹妹,我想你们了,你们好吗?”

大智的声音划破长空,一声声的回响在远山那边响了起来。

他继续喊道:“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啊?大智好想你们啊!”

乔暮雪站在大智的身边,静静地看着他,她在心疼着这个憨厚老实的大智同学,为他悲惨的人生感到难过。

大智喊了好一会,直到声音有点沙哑了,才停了下来。“你说我妈妈还有弟弟妹妹听到了吗?”他用有种期待的眼神看着远方。

“听到了,他们肯定都听到了,他们一定知道大智想他们了。”乔暮雪的目光也朝着远方望了过去。

“那他们什么时候会回来看我啊?”

“等到这里开满鲜花的时候,他们就会回来了。”乔暮雪喃喃说道,她的眼里此时已经满含泪水了。

大智看看脚下杂草丛生、黄土满目的小山坡,然后点了点头,对乔暮雪说道:“嗯!我知道了!”

乔暮雪心里发出一声叹息,她知道这里根本就不可能开满鲜花,就像知道他的母亲和弟弟妹妹不会再回来了一样。

“大智,你可以唱一首歌给我听吗?我喜欢听你唱歌。”

大智一听,立马高兴了起来,说道:“好啊!你要听什么歌?”

“你最近学了什么歌,我就听你唱什么歌,反正你唱歌好听呢!”

“那我,我给你唱一首我也还不知道歌名的歌好不好?”大智问道。

“好啊!”乔暮雪用一种期待的眼神看着他。

大智高兴地呵呵一笑,慢慢地从嘴巴里哼出了一首歌谣:

听我把春水叫寒看我把绿叶催黄

谁道秋下一心愁

烟波林野意幽幽

花落红花落红

红了枫红了枫

展翅任翔双羽雁

我这薄衣过得残冬

乔暮雪听出来了,这首歌的歌名叫“秋蝉”,不知道为什么,这首歌让大智一唱出来,她觉得特别的伤感,而且从前自己听这首歌的时候,好像没有感觉到这么好听,今天大智唱出来,她觉得非常地动听,她慢慢地跟着大智一起哼唱了起来,两人边唱边露出笑脸看着对方。大智的生活好像又回到了过去一样,每天上学、放学、做家务、睡觉,不过,在闲下来的时候,他多了一件事情,就是跑到村头的小土坡上静静地坐着,眼睛一直望着往城里去的方向,一言不发,有时候,他一坐就是一个下午。

村里的同龄伙伴们继续捉弄和欺负着他,学校里的同学继续冷落着他,而他,继续经常挂着一个憨憨的笑容,落寞地看着别人快乐戏耍追闹着。

乔暮雪的话让大智心里多了几分希冀,只要他想念妈妈和弟弟妹妹了,他就跑到学校后上的山顶上去,对着远方大声呼喊他想念他们了,因为乔暮雪说了,他的呼喊妈妈和弟弟妹妹都能够听得到,知道他在想他们。

时间很快又过了一年,大智的母亲没有再回来村里接他去城里,弟弟和妹妹也没有再出现在他的面前,大智却始终没有忘记母亲临走前对他说的话,认为母亲肯定是还没有在城里安顿好,所以一直没有回来接他。

他每天都会拿起那张唯一的全家福,一遍又一遍地看着妈妈还有弟弟妹妹的样子,生怕自己会忘记了他们,他看着照片的时候,经常露出一个幸福的憨笑。

在那一刻,幸福和快乐是属于他自己的,没有任何人能够体会得到他的这种幸福与快乐。

他依旧坚持着在闲下来的时候,跑到村头那个小山坡上,静静地看着那条看不到尽头的路,心里期盼着载着妈妈和弟弟妹妹离开的那辆车子再次出现在他的眼前,尽管,每一次他都是失望而回。

堂叔一家对他并不是太好,几乎家里所有的重活,都让他一个人去做,从来没有任何人给他帮过忙,但是大智从来没有任何的怨言。

因为妈妈离开前,叮嘱他一定要听堂叔的话,这样堂叔才会给自己饭吃,才有衣服和鞋子穿,如果不听话了,人家就会讨厌他,不要他了,大智可不想再次被人抛弃掉。

大智不知道,要不是大智的母亲每个月都有两百块钱寄给他们的话,他们早就懒得理这个有点傻气的侄子的生死了,毕竟,多一个人,多一张嘴,对于本来就没有多少收入的他们家来说,负担不是大一点点。

每次村里有人去城里回来,大智都追着那人的屁股,不断地追问他有没有看到自己的妈妈和弟弟妹妹,他们过得好不好,什么时候回来接他去城里

但是每一次,那些人都告诉他没有见到他的母亲和弟弟妹妹,更别说什么过得好不好,什么时候来接他去城里了,大智就是这样,每次兴奋而去,最后失望而回,眉梢中的失落和难过,一目了然。

他问过很多人,城里究竟离他们村里有多远?那些去过城里的人告诉他:很远很远,要坐汽车和火车两三天时间才能到。

究竟这个距离有多远,大智一点概念都没有,唯一记住的是,要坐汽车和火车两三天时间才能到。

他也问过乔暮雪,学校的后山上,什么时候才会开满鲜花?

乔暮雪告诉他,等到山上都种满了会开花的树的时候,春天来了,就会开满鲜花了,那时候,他的母亲就会带着弟弟妹妹回来找他了。

大智很认真地在那座山上找了无数次,却始终没有找到乔暮雪所说的会开花的树,他不知道,乔暮雪所说的会开花的树,究竟什么时候才会种上去,又有谁会在那里种上会开花的树。

上完初二的第二学期,大智的堂叔告诉他,初三就不要去读了,反正他也读不了什么,考高中或者中专、技校什么的,凭他的水平,更是想也不要去想了。

大智不愿意,哭着喊着要继续上学,但都没有用,堂叔不让。

辍学的大智被堂叔安排到了一个烧红土砖的砖厂去干活了,尽管大智很不情愿,但是还是去了。

这个砖厂其实就在他们村边,砖厂的老板是堂叔的一个朋友,每天给大智十五块钱,包吃两顿,早上八点到砖厂上班,晚上九点下班,主要就是从事挖土、打砖、装车等工作,又苦又累,没有几天的时间,大智就给晒得跟非洲人一样,皮肤都黑得发亮了。

幸好,大智从小就吃苦,虽然有点难捱,但他还是坚持了下来,因为从小妈妈就告诉过他,这个世界的劳动都是辛苦的,但是每一份劳动都是有收获和报酬的,只要坚持了,就能创造好的生活和明天。

大智很想回学校去,因为学校里面还有一个乔暮雪,他一直惦念着的“天使”,但是砖厂的活太多太累了,每天起来就要上工,到完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了,他根本没有时间到学校里面去。

他也很想去学校的那座后山,在山上大声呼喊一下,告诉远方的母亲和弟弟妹妹,自己一直很想念他们,他怕自己时间久了不去喊的话,他们会以为自己不想念他们了,然后渐渐将自己忘记了。

某一天,大智正在干活的时候,乔暮雪来到了他的面前,要不是旁边有人叫他,他还埋头在打着红砖呢!

看到乔暮雪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大智开心地咧开嘴笑了起来,笑得很开心。

乔暮雪怎么也不敢相信,面前这个头戴一顶草帽,赤裸着上身,肌肤黝黑,一身泥巴的大男孩,就是几个月以前的那个大智,如果不是他那个标志性的憨笑,她真的快认不出他来了。

“沈智饶,你干嘛不上学了?”乔暮雪站在几米开外的太阳底下,大声地问道。

大智眯着眼睛,笑着看着乔暮雪,他心里的那个“天使”依旧那么美丽动人,他放下手中的活,朝着乔暮雪走了过去,对她说道:“我,我堂叔说,说我学不了什么知识,不让我上学了。”

乔暮雪看到今天的大智,心里如同打翻了五味瓶,她没有办法改变大智的现状,但是她从心底深处,却希望上天能够对这个同学多一点仁慈和怜悯,让他少经历一些生活的磨难。

大智站在她的面前,已经完全没有一点十五六岁少年的样子了,如果他不说话,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二十多岁的人,这是生活的残酷让他的脸上提前画上了沧桑。

两人走到砖厂的一块荒草地上,乔暮雪有些心疼地看着大智,问道:“累吗?苦吗?”

大智拿起脖子上挂着的那条破毛巾,在自己的脸上擦去斑斑点点的泥巴和汗水,露出一个笑容对她说道:“不苦,但是有点累,但,但是我现在每个月可以挣450块钱,村里,村里人都说我很厉害。”他的笑容是开心的。

“难道这辈子你都在这里打砖了吗?”

“这辈子?”大智的心里从来没有“这辈子”的概念,他想了一下,怯怯地问道:“这辈子是什么,什么意思?”

“就是永远,你是不是永远都只待在这个砖厂了?”

“永远”这个词大智明白了,他突然感到了自己的后背在冒冷汗,尽管已经习惯了这里的工作,但是永远让他只干这个活,不知道为什么,他感到了害怕。

“我,我不知道,但是我除了会打砖,不会干别的了。”

他也曾羡慕那些走出去打工的村里人,每次看到他们都是衣着光鲜地回来,而且每次回来都给村里人带回来不少好吃的东西,还有不少新奇的事物,让大智艳羡不已。

但是堂叔和村里的很多人都说了,他只能在这个村子里面生活着,走出去就活不下去了,他感觉好像很有道理。

乔暮雪大声地对他说道:“这个世界上的人,没有谁生下来就什么都会的,以前你会打砖吗?现在还不是一样学会了,做什么事情要努力去学,才能知道怎么去做好一件事情,知道吗?”

“但,但是我叔说我离开这个村子,我就活不下去了。”

“大智,外面的世界很大,你叔的话只是他自己这么认为的,只要你有恒心,我相信,你不但可以活下来,而且,会活得很好的。”

其实乔暮雪想开口骂醒这个大智同学,但是,她明白,大智的思维转得比别人要慢,有些事情,别人一天就能懂,但是他需要花上几个月甚至几年才能明白过了,这不是弱智,而是大脑的反应相对迟缓罢了,所以,她从来没有认为大智是傻的。

大智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不管他懂还是不懂,但他从来对乔暮雪的话都是深信不疑的。

“我本来,本来也想去找你的,但是,这里的活太多了,我每天起来就要上工了,晚上下工又很晚了。”他的脸上浮现出了几分的愧疚感。

“如果你忙就不用来看我了,我会每个周末过来看你的。”

大智呵呵一笑,说了声:“你真好!”

乔暮雪轻轻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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