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们每天和人说话的时间也许只占24小时中的十分之一,可是我们内心的声音却是持续不断的,比如当你正在读这段文字的时候,是不是能够听到自己的声音呢?就好像我们时常在文学作品里读到的心里的小天使和小恶魔之间的争论,那也是真实存在的。在学术界,这种现象被称之为内心言语,今天我们就来揭开Inner Speech神秘的面纱。
由于受到研究技术和方法的限制,早期关于内心言语的实证研究并不多。早期比较成熟的理论是由俄罗斯心理学家Vygotsky提出, 他认为内心言语是语言习得和思考发展的一个阶段,是将思考内容语言化的体现。随着技术的不断发展,神经科学家们通过神经成像的方法获得了更多实验证据,发现当我们没有开口说话但是脑子里出现声音的时候,大脑中和说话有关的重要区域也被激活了,这也意味着即使我们没有发声,内心言语也在做着同样的语言处理。
红色区域为人脑中控制语言的Broca区域。
那么这个脑海中的声音是谁的呢?其实这就是自己的声音,严格来说,是我们外部声音的一个内在副本, 所以这个声音和我们平时说话的节奏吐字都是一样的。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到这个过程中扮演重要作用的感知副本, 或者伴随放电, 当我们发声时,大脑会对我们发出的声音作出预测副本抄送到其它相关脑区,以帮助我们过滤掉我们感官上获取的自己的声音,以免和我们听到的其它声音发声混淆。说到corollary discharge,也许大家并不陌生,因为除了发声之外,它也是大脑为我们身体的肌肉运动作出的预测和副本,也是为什么我们自己挠自己不会痒的原因 —— 因为我们的大脑早就预料到了。
大脑中感知副本机制让我们过滤掉了自己发出的“Ah”的声音
众多研究都表明内心言语在健康的儿童和成人的日常生活中扮演着非常重要的作用,而对于存在一些心理状况的人来说,内心言语的发展往往会有延迟或者中断。Whitehouse等学者 让自闭症儿童参与了一系列口头回忆任务, 研究者们发现和没有患自闭症的对照组儿童相比,实验组儿童能够回忆并描述的图片、词语长度等明显少很多,而且也没有在实验组儿童的表现中观察到抑制发音效应,这些都说明实验组自闭症儿童缺乏内心言语的支持来帮助他们的记忆过程。
另外,也有多项研究表明当完成和记忆、计划以及认知比较复杂的相关任务时,自闭症儿童和对照组儿童比起来明显很少用到内心言语作为帮助。除了自闭症,有语言障碍的人的内心言语发展也往往会有延迟,比如患有语言障碍的儿童很少借助内心言语来完成相关任务 )。
人类也是在近3000到4000年才意识到我们听到的内心的声音是属于自己的,而不是某些神灵和自己的对话。所以当我们听到自己脑海里的声音的时候,不用觉得奇怪,因为这是我们日常生活的一部分,也在我们的记忆和思考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