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 前言
《亲爱的,不要跨过那条江》,是韩国导演金韩一拍的一部纪录片。时长86分钟,却拍摄了整整15个月,全网评分高达9.2分。
质朴、平淡,却又催人泪下。
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
这部纪录片,完美地诠释了这句话。
所以,请您一定要看完这个故事。因为只有看完,您才会知道,真正的爱情是什么?
01 恩爱的爷爷奶奶
爷爷今年98岁,奶奶89岁。他们在一起生活,已经整整76年了。
每年秋天,枯叶都会落满庭院。
奶奶扫了几下就会喊累,爷爷总是一脸宠溺:“你休息吧,我来扫就好。”
好不容易把枯叶扫到一堆,看了一眼奶奶,爷爷像个顽皮的小男孩,顿时起了坏心思。他捧起一大捧落叶,撒在奶奶的头上,奶奶边抱怨边还击。两位接近百岁的老人,此时却像孩子一样嬉戏打闹。
嬉闹过后,爷爷偷偷跑到路边,摘了一束野花,然后插到奶奶的头上。在爷爷的眼里,奶奶还是那样地漂亮。
晚上,奶奶像个胆小怕黑的小姑娘一样,她拉着爷爷,陪她一起上厕所,还反复叮嘱爷爷不要走开:“就在外面给我唱首歌吧。”
爷爷很听话,就在厕所外面,开始晃头晃脑地给奶奶唱歌,直到奶奶出来。
秋风萧瑟,天气逐渐转冷。两个老人要上山准备过冬的柴火。爷爷有哮喘病,砍了一会儿,就上气不接下气。奶奶就陪他休息一会儿,俩人还有说有笑地谈论起以前年轻的事。
收拾好后,爷爷吃力地背起那捆柴,而奶奶拖着干枯的树枝,在后面跟着。
秋去冬来,大雪纷飞。小溪、山林、庭院,多么美的一幅素描画!
爷爷奶奶一起在庭院扫雪。当地人说,吃了冬天的第一场雪,来年身体都会健健康康。于是,两人相互喂着吃,都希望彼此健康。
然后,两个老人就像调皮的孩子一样,打起了雪仗。两人玩得不亦乐乎。打完雪仗,他们还要堆雪人,把雪人堆成对方的模样。
真羡慕这样的一起陪伴,一起老去的老两口!他们每天都过得像新婚的小夫妻。
打完雪仗,两人就在火炉旁烤火。
奶奶还贴心地把烤暖和的手,去温暖一下老是爱偏头疼的爷爷。奶奶喃喃自语:“我们结婚时,我才14岁。年轻时,你为了养家,吃了很多苦,现在才落下这么多毛病。”奶奶眼睛一直盯着爷爷,眼里满是心疼。但听奶奶回忆起这些时,爷爷却很幸福!
奶奶说膝盖疼,他就帮奶奶揉腿。然后缓缓低下身子,对着膝盖轻轻哈气。
奶奶说有点无聊,爷爷就载歌载舞地跳起来,奶奶像个少女一样望着爷爷。为了逗奶奶开心,爷爷就给她跳年轻时的舞,两人笑作一团。
“遇到你之后,我就再也没觉得孤单。”
两人就这样一直闹下去该多好!然而,死亡就像小偷,悄悄来临。
02 爷爷病情加重
爷爷的哮喘病突然加重,难受得整晚睡不着,还不停地咳嗽。奶奶连忙帮他抚背顺气,等缓解后,奶奶为他盖上被子,然后默默地在旁边一直守着,生怕爷爷一觉不醒。
清早,爷爷醒了。他轻抚着奶奶的脸,眼神里藏着太多的眷恋。因为他知道,自己日子不多了。但他不知道他走之后,奶奶一个人该怎么办啊?
此后,爷爷走到哪里都要牵着奶奶的手,就像生怕孩子走丢似的。
他们来到集市上,给孩子们买衣服。挑衣服时,奶奶说:“3个6岁的孩子,3个3岁的孩子。”本以为这是在给孙辈们买,其实,这是奶奶送给当年夭折的孩子们的礼物。在那个饱受饥荒和战乱的年代,他们有6个孩子不幸夭折。
奶奶将买回来的衣服归类,两人约定,之后谁先去见孩子们,就把这些衣服带给孩子们。这是奶奶第一次谈论起死亡,说着说着,就湿了眼眶。
这天,是奶奶的生日,孩子们都回来给她庆祝生日。一家人难得其乐融融地团聚在一起,然而,儿女们却在两位老人面前大吵起来,甚至还动起了手。
两个老人无能为力,只能坐在一旁,默默流泪。他们没想到,辛苦一辈子的他们,到老了却成了儿女们的负担。
到了这个年纪,除了相守到老的爱人,似乎没人希望他们在世上多停留了吧。
03 爷爷日渐衰弱
春天来了,花儿也开了。一切都是那么地具有生命力。
可是,爷爷却日渐衰弱,连洗澡都需要奶奶帮助了。看着让人心疼。
不久之后,家里养了很久的小狗死了。两人哭着一起埋葬了它。或许,它已经意识到爷爷要走了,先去给爷爷探探路。回去的路上,奶奶看着爷爷佝偻的背影,泪流满面。然后自言自语道:“如果他走了,请让我也紧随其后吧。”
后来,爷爷的病情越来越严重,甚至一病不起。奶奶怕爷爷突然走了,便寸步不离地睡在爷爷身边。
第二天,奶奶把孩子们都叫了回来。看着病重的爷爷,小时候跟着爷爷奶奶长大的孙女儿哭着说:“爷爷,继续活下去,好吗?”
有时候,时间很慷慨,却又很吝啬。它可以给你一生挥霍,可当死亡来临时,也不会给你半刻延长。
看着缓慢流失生命的爷爷,奶奶已经开始默默准备这场生离死别。她为爷爷准备了最好的寿衣。
春雨季节来时,山间总是下着蒙蒙细雨。奶奶举着伞,望着眼前江水一去不复返。她多么希望爷爷不要跨过那条江。在韩国,人们认为人死之后,会跨过一条江,到达彼岸的冥府。
可爷爷因为病痛的折磨,已经瘦成了皮包骨,已然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看着爷爷消瘦的身体,假装坚强的奶奶再也忍不住了。曾经为她上山下海的王子,如今却单薄得像风中的小草。
奶奶曾记得爷爷说过,人生和树叶极其相似。我们在春天茂盛生长,在夏天经历风雨,在秋天随着寒霜凋落,在冬天也将归于大地。
爷爷这种朴素的智慧,让我醍醐灌顶。
04 刚转身,就已舍不得
后来,冬天庭院里的椅子上,再也看不到爷爷了。
奶奶蹲在爷爷的墓前,喃喃自语:“当年我14岁,大雪纷飞时你来迎娶我。一晃眼70多年,咱俩手牵手就这么过来了,而今又到了大雪纷飞的时候,你却不在了啊!”
奶奶站在雪中,把爷爷的衣服一件件地烧了过去。
“这件明年春天到了就穿上。”
这是爷爷的背心,“天气暖和了再穿。”
然后,又叮嘱他:“即便没有我,你也要好好过。”
奶奶还给爷爷堆了一个雪人,这样,他就不会觉得孤单了。
奶奶要回家了。但告别哪有那么容易?她刚转身,就已经舍不得。这一次,没人牵着奶奶的手回家了。一步三回头,最后,奶奶终于忍不住了,坐在雪地里,望着爷爷的墓,哭得撕心裂肺:“我爱你啊爷爷,我爱你。”
是啊,天黑了,谁会为她在厕所外唱歌?膝盖疼了,谁会为她轻揉?无聊的时候,谁会为她轻唱那首歌谣呢?
“我从来没不知道什么是孤独,直到你离去。”
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05 结语
这部纪录片非常真实,真实得让人害怕,真实到你会感同身受。
因为有了彼此的陪伴,于是,衰老、病痛、儿女之间的种种吵闹,都能勇敢面对。
恩情、爱情,抑或亲情,已无需辨认。那彼此之间每分每秒的呵护的动作和眼神,让人留恋。
不是只有百转千回颠沛流离的爱情才能成为经典,爷爷奶奶的故事,让无数人热泪盈眶,也值得被更多的人知道。
“择一城终老,遇一人白首。”
“少年到迟暮,黑发到白首。”
说的就是这样的爱情吧,可如今,还有多少这样的爱情?纪录片里,爷爷奶奶的平凡而真实的日常生活,却让我相信这世上,“白头偕老”不是一句空话。
我们都无比清楚,总有那么一天,我们都会离开这个世界。可是,正因为有死亡的存在,一个人与另一个人之间的爱,才显得格外厚重而有意义。
生命的尽头终将化为虚无。死亡并不可怕,遗忘才是最终的告别。
想起博尔赫斯的情诗:
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我给你瘦落的街道、绝望的落日、荒郊的月亮。
或早或晚,每个人都会跨过那条江。愿珍惜眼前人,快乐地活在当下。
这是一部值得所有人观看的纪录片。愿有岁月可回首,且以深情共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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