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窗幽记作者(围炉夜话作者)
读国学经典,可消除许多困惑、迷茫、虚妄等负面情绪,让人生轻盈简单和谐。
为什么婴幼儿单纯快乐,因为被世俗束缚浸染,没有与社会上的人建立社交关系,无邪所以快乐。
作为成年人摆脱不了世俗,想要减少内心的束缚,那就只有多读书净化、提升自己,避免世俗侵扰内心。
三大处世奇书【菜根谭】【小窗幽记】【围炉夜话】洞察世事、勘破人情,找回本真。
【小窗幽记】第一篇:
◎ 原文
醒食中山之酒,一醉千日,今之昏昏逐逐,无一日不醉。趋名者醉于朝,趋利者醉于野,豪者醉于声色车马。安得一服清凉散,人人皆醒。
※译文
世人如果饮了狄希酿造的酒,就会一醉千日。今日世上醉心追逐名利的人们,并没有喝狄希酿造的酒,也是,无一日是清醒的。好名之人醉于朝廷官衔,好利之人醉心于民间钱物,豪富之人则醉于妙声、美色、高车、名马。如何才能获得一剂清凉的药,使人人服下获得清醒呢?
相关故事:
狄希是河北定州人,相传他会酿造一种“千日酒”,喝了这种酒会醉上千日。当时州里有个人姓刘,名玄石,喜欢喝酒,便去狄希那儿要酒喝。狄希说:“我的酒发酵了,但药性还没有稳定,不敢给您喝。”刘玄石说:“就是还没有熟,姑且先给我一杯。”狄希只得给他喝了。他喝完后还要,狄希说:“你暂且回去吧,请改日再来,就这一杯,已经可以让你睡上一千天了。”刘玄石只得告别,但是有些不满。他回到家中,便醉死过去。家里人哭着将他埋葬了。
过了三年,狄希寻思道:“刘玄石的酒一定醒了,应该去问候他。”到了刘家,就问刘玄石在哪。刘家的人说他死了都三年多了。狄希说:“那酒使他醉睡一千日,今日该醒了。”他叫刘家的人去挖坟开棺。只见坟上寒气冲天,挖开坟,打开棺柩。正好看见刘玄石睁开眼睛,张开嘴巴,拖长了声音在说:“醉得我好痛快啊!”他便问狄希说:“你搞了什么东西,使我喝了一杯就酩酊大醉,到现在才醒?太阳多高了?”坟边的人都笑他,却不小心被他的酒气冲入鼻中,结果也都醉醺醺地沉睡了三个月。
※解读
《小窗幽记》作者陈继儒先生 在本段说明,人们醉心与名利的诱惑而浑然不知,活在不清醒的人生当中,教人放下名利,得以解脱。关于“名”和“利”的问题,自古都绕不开,关汉卿 :“离了名利场,钻入安乐窝。” 郑板桥:“名利竟如何岁月蹉跎,几番风雨几晴和,愁水愁风愁不尽,总是南柯。”这么多文人、圣人都劝人们放名利,可见名利真的会误人么?事实上教人淡泊名利的这样名人都千古流芳名。
其实我们可以客观一点看待。“名”的实质是一种道德修养评判,名是必须附加在人身上的精神内质。“利”则是一种生活质量分析,是一种感官上的生存环境。人们只要生活在社会上,就离不开二者之一。“名”关乎人们的精神,“利”关乎人们的生命,“名利”是人们活着的基础条件。
完全脱离“名利”的人根本不存在,董仲舒《春秋繁露》曾云:“天之生人也,使人生义与利。利以养其体,义以养其心。心不得义不能乐,体不得利不能安。”
天降生了人类, 并让人产生了义和利的念头。 利是用来给养自己的身体的, 义是用来修养自己的内心的。 心中没有义, 就谈不上快乐;身体得不到利,就谈不上安适。
中国是一个重历史文化传承的国家,人们自幼接受的教育是无论做人做事不能让“祖宗蒙羞”“子孙汗颜”,那自然就要重视“名”,而重视“名”也是一种道德教育,孔子也说,“君子去仁,恶乎成名”。也就是说,失去了仁德的“名”,是君子不应该取的。
“利”也是如此,中国传统文化一直提倡正当得利,如果用非正当的手段获取利益,是被人们所不齿的,所谓“不义而富且贵,与我如浮云”。所以我们批判的应该是获取“名利”的手段和方式,而不是“名利”本身。君子的品格不是用一贫如洗来证明的。
为名利而生,但不能为名利而活,不为名利所累,才会正确追求名利,我们都是普通人,达不到修心至圣的状态。我们与圣人的差距很远,生在俗尘,柴米油盐,妻子儿女,父母亲人,工作朋友。能做到正确看待名利就是智慧之人。
无论在什么时代,“名利”都在一定程度上是引导人们努力的方向。儒家一直强调要做君子,不要做小人,做君子也是对“名”的一种追求,“吾日三省吾身”,遵循伦理秩序,自然是为了修身自己,但修身的最终结果之一,也是为了获得“君子”之名的。
孔子有句名言,当可视为其“名利观”的凝结,“富与贵,是人之所欲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处也。贫与贱,是人之所恶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去也”。
孔子不仅主张仁、义,也尊重利、欲。孔子说:“发大财,做大官,这是人人所盼望的;事实上任何人都不会甘愿过贫穷、困顿、流离失所的生活,都希望生活得富贵安逸,但必须通过正当的手段和途径来获取。
可见,无论“名”还是“利”,孔子强调的都是符合“道”,也就是我们所说的是否来源正当。只要合理合法合德,就是正确向上的追求。
世俗化的佛教一直很鄙视名利,佛教的主旨是什么,是修行悟道,出家人修行悟道成为一代大德高僧,这岂不是一种对“名”的追求?
道家也是如此,强调修道成仙,成仙有什么好处,有超人的能力,能够生命永存,这也是对利益的一种本质追求。所以我们在评判“名”“利”时,不能形成一种鄙视链,笼统地把二者都视为邪恶的存在,其作为一种客观现实,本身并无价值取向,关键在于人如何去认知和获取。
人是名利的主体,名利是客体,要摆正主客的位置,对于名利秉承一种审美的态度,保持一种自由心。我们应该做的是引导人去正确谋取名利,并驾驭名利,而不去责怪名利这种客观存在物。“生财有大道⋯⋯仁者以财发身,不仁者以身发财,”这可谓是对“利”的最好阐释。做人必清醒, 做事要明白。
大千世界,人生百年,谁不想功成名就,流芳百世?但是现实的生活却不是谁都可以成名的,从人类有文明至今,上百亿的人在这个星球上存活过,但是能够供后人铭记的却是寥寥无几,和浩瀚的历史长河比起来,那些成名的人物都是只是海底的一粒珍珠。
如果我们追求名利就像追求阳光或者欣赏一朵花一样的心态,去自由地审美的,那时一种通透的快乐。名利不是身外之物,而是身内之物。在思想自由,人格独立的情况下追求名和利,其实都是为了自我精神的生命的完善。
扪心自问,你所爱的东西是什么?是不是名利和情。名是认可,是自我尊重,利是生存保障, 情是温暖的源泉。
哪个修行的高人圣人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人活名,树活皮,古人云:“圣人以自得为喻”人有一个好名誉,又有舒适的环境,才能活得高兴。名是死而不亡者寿,它是一种精神长存,利而不害为之利,对所有人都好的事情就是利。
现实生活中我们做所有事情的目的,都是逃不开名利,做事之前该想,如果你在做事的过程当中还贪图名利的话,就会患得患失,失去原则,太热爱了总会全力以赴,甚至不择手段。名利这件事在事前,而不在事中。不被名利牵绊,才得人间自由。
陈继儒本人实际上也有着对“名”的渴求,如他在《陈眉公集》自序中就言,“老氏灭踪消迹,犹以五千言留世,其犹大块噫,气万籁自鸣”他留下文集,也是想影响后世。他也果真留下了名,他一直是清醒着的,所以才有让人清澈,醍醐灌顶的《小窗幽记》。
人生为何而来?为与清风明月相逢,为欣赏一朵花的美好,为沐浴阳光的温度,为品读一首唐诗宋词的清韵 ,为演绎一段生命的赞歌。
人生万事百态,法无定法,理无定理,皆是各人自己的一孔之见,孰高孰低,也难一言以蔽之,进退皆能豁然处之,此一点乃是人生求的至高境界,可作为衡量的标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