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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销量下滑(汽车销量下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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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真得有小八个月没见了啊!”“嗬,是啊!”

周日下午两点半,老舍茶馆的北京曲艺团鼓曲驻场演出一开场,主持人郑思杰跟观众热情打着招呼,得到台下一片回应、欢呼和掌声。

国庆长假前,北京曲艺团恢复在老舍茶馆驻场演出。此前的近八个月,因疫情影响,这里一直都没有曲艺表演。“北京城能听鼓曲的地方,现在是屈指可数。疫情期间,我只能听听资料带、看看录像,可是,不到现场,没这个味儿啊!”重新坐回茶馆,听上了鼓曲,年过八十的刘焕荣感慨万千。

北京曲艺团相声演员何沄伟在北京曲艺团成立68周年、复建5周年系列演出上表演(曲艺团供图)

老观众感慨:不用跑天津去听了

“您楼上请!”顺着门口伙计的指引,老舍茶馆2楼,一间小剧场,已经准备停当。台下,久未见面的观众们相互寒暄;台上,演员在做最后的设备调试;角落,服务员忙着给一盏盏茶碗沏上茶。一切都为了即将开始的这场鼓曲演出。

周日下午两点半,对北京城的鼓曲爱好者来说,这是一个刻在脑子里的时间点。自2015年北京曲艺团复建以来,每周日这个时间点,都在老舍茶馆驻场表演鼓曲。在疫情前,已经连演了200多场。

北京曲艺团在老舍茶馆的鼓曲表演

“聊起北京的鼓曲,那可是话就长了。”梅花(大鼓)、单弦、京韵(大鼓)……这些源自京津的鼓曲,刘焕荣如数家珍。他1993年退休后,把大量时间都花在鼓曲上,甚至为了听鼓曲,经常跟曲友们一起,跑去天津。

“说实话,北京曲艺发展不如天津。尤其近些年,年轻人的娱乐方式越来越多,我们听曲艺的地方,却越来越少。”刘焕荣说,老舍茶馆几乎是北京现存仅有的常年坚持表演鼓曲的场所,“天津天天有的听,我们曲友每次去,都住几天,多听几场,拿设备多录几段,才过瘾。”

疫情期间,所有剧场闭门歇业,没地方听曲的刘焕荣,只能把家里的资料带拿出来听,看电视上的鼓曲节目,还有手机上的视频。“都没味,都不行。曲艺,特别讲现场的气氛,台上台下的交流。不到茶馆、剧场,差得太远。”北京的曲艺演出恢复前,他忍不住,在9月1日又去了一次天津。听闻北京曲艺团恢复在老舍茶馆的驻场演出,刘焕荣和曲友们,发自肺腑地开心,“这儿对我们老哥几个一直不错,我们有折扣卡。一张票市价最低50块钱,才收我们30块钱。”

不仅是老曲友,演出现场也有年轻人,还有专门来体验北京文化的外地游客。“这都是好事,现在年轻人喜欢这个的,那是真喜欢。希望他们能传承下去。”

演出准时开始,刘焕荣到前排落了座。台上,主持人郑思杰介绍第一个节目的乐队成员:“老先生带病上台,手呀,有些控制不住,如果稍有闪失,台下都是老观众,您担待着点儿。老先生也想有年轻人接班,希望台下有兴趣的年轻人,也能加入到我们的队伍中来。”

台下新老曲友听得津津有味

演员坦言:

长时间脱离舞台,怕包袱不响

张天雷,80后青年相声演员,就属于是北京曲艺团里有代表性的年轻人,既是表演骨干,也是创作主力。

南二环和三环之间,西罗园四区十九号,原是中国评剧大剧院,现在是全国地方戏演出中心,同时也是北京曲艺团暂时的大本营。北京曲艺团建团68周年、复建5周年系列演出周,从9月22日开始,在这里演出。

虽然这天没演出,但是张天雷还是到场了。他出生在曲艺氛围浓厚的天津,自小在中国北方曲艺学校学艺,后师从李菁,多次登上各大电视台春晚。

“我记忆中,从来没有这么长时间离开舞台过。”过去大半年,张天雷大部分时间都在创作和排练作品,但没有演出,“我们团的工作安排还是比较有规律的,每年都有固定的大戏要创作,疫情期间又有新题材,所以根本不能说是闲着。但舞台,真的是离开很久了。”

相声的创作和排练,对场地的要求比较低,可以在家里进行。疫情刚爆发,张天雷就响应团里号召,开始创作抗疫题材作品。

“这应该是我职业生涯,创作时间最紧、难度最大的一个作品。”张天雷说,作品要有一定的科普价值,不能出常识性错误,“最关键,千万不能像念稿子。不好玩、不可乐,那可就太尴尬了”。好在,他跟搭档郭天翼都是天津人,交流、排练相对方便。“作品磨合地差不多了,我俩就在家里录,连夜赶出来、报上去,领导们也连夜回复,然后上线。大年初二忙到初三,这段《抗病毒播报》完成,前后不超过24小时。”

就这样,忙碌了大半年,原本习惯了台上台下热情互动的相声演员张天雷,几乎成了网络“主播”。“互联网是趋势,我们团有新媒体平台,我自己也有自媒体账号。但是,我们毕竟是国有院团,得恪守一定的创作底线,不能纯为了逗乐而没下限。像马季先生那样,创作有格调的好作品,是我们的目标。能不能达到,坦率说,很难,但得朝这个目标努力。”

到了8月,张天雷第一次见到了观众。“天津电视台的节目,在演播室,还不是剧场,但是台下有人了。”说的是个老段子,心里滚瓜烂熟,包袱在哪儿早就清清楚楚,但是七个多月远离舞台,还是让张天雷手心直冒汗。大小晚会参加了不少,可这种紧张感,还是在完全不受控制地袭击着他。“长时间脱离舞台,怕包袱不响啊,观众不乐怎么办?”幸运的是,观众很给面子,该响的包袱全响了。“后来,观众说,也是很久没看见现场演出了,很是想念。”

疫情加速曲艺团转型

“我们也很想念观众。”北京曲艺团团长王跃明的办公室就在全国地方戏演出中心里,面积很小,接待访客时就在两张简易沙发上对付着坐了,“我们团还没有自己的剧场,这里的剧场、排练场包括办公室都是租的。大半年没有演出,但是租金还要付,压力不小。”

北京曲艺团的辉煌无须赘述,曲艺迷们耳熟能详的良小楼、关学曾、梁厚民等都曾是这个团的台柱子。即便不懂曲艺,只要看过央视春晚,听过几段相声,也都知道李金斗、陈涌泉、笑林、李国盛。

“那是以前。”曾经辉煌,后又并入北京歌剧舞剧院,再到恢复建制,北京曲艺团历经68年沧桑,现在是以企业方式运营的国有文艺院团。演出,尽量多地演出,是他们生存的根基。在王跃明的办公室里,能听到演出中心内的鼓曲和观众叫好声。“这种感觉久违了。”原本,春节假期应该是文艺演出市场最繁荣的几天,对曲艺团来说,更是重中之重。“演出计划早就排好了。”但是疫情突如其来,从1月24日除夕夜开始,所有演出计划全部中止。

“不能说演出停了,就什么也不干。我们从除夕当天晚上就开始着手新的工作。”王跃明说,新的工作,包括抗疫题材的作品,还包括想办法使用新的传播手段,“本来就是想改变、想转型,疫情加速了这个进程。”

2015年复建以来,北京曲艺团就开通了微博、微信账号,疫情发生,他们开始在抖音、快手、央视频等多个平台发布曲艺作品。刚开始,就像张天雷做的那样,是科普的短节目。渐渐地,各行各业复工复产,曲艺团在线上的“京味儿剧场”成为演出的主阵地。“线下剧场的复工比电影院还要谨慎。”王跃明说,演员现场表演、台上台下还有互动,在电影院复工后很长时间,北京曲艺团还是只能在线上的“京味儿剧场”演出。

现在,终于能线下演出了,但线上的剧场还是不能停。“曲艺的独特魅力,在现场才能感受得真真切切。互联网有用,作用主要是在引流,给年轻人普及,把他们吸引过来。”

在疫情逐步稳定的大环境下,曲艺恢复活力又重归老话题——吸引年轻观众和培养年轻演员。北京曲艺团在刚刚过去的暑假开办了少儿培训班,寒假还打算继续,王跃明说:“一方面是让有兴趣的孩子,有机会接受正规培训,另一方面,也是物色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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