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茶的转变
慕童村的户口本表明它是一个“茶农”。武夷山只有两个这样的专业茶村,慕童和天心,一个是正山小红茶,另一个是岩茶。茶农的粮、棉、油等物资由国家统一供应。“大米成人每月30斤,18岁以下每月20斤”。在慕童村,正山参的初加工是家家户户流传下来的手艺。与岩茶相比,红茶的工艺相对简单。采摘一芽三叶的茶青,萎凋,发酵,最后烘干。山小正红茶的独特之处在于,萎凋和干燥两个过程都在杉木搭建的青楼中完成,并燃烧大量松木进行加热烘烤,这也是其独特的烟熏和桂圆味道的关键。
慕童村有自己的关于为什么茶是通过烟熏和烘焙制成的传说。据说慕童过去制作绿茶。明末的一个采茶季节,北军路过慕童,被迫驻扎。部队走后,家里的茶青已经发酵变红了。村民们别无选择,只能用当地丰富的马尾松揉捻茶叶并烘干。制成的毛茶呈黑色油状,有松脂香味。它是在45公里外的兴村茶叶市场出售的。第二年有人来定制,价格2 ~ 3倍。在实地参观了慕童之后,我认为气候条件实际上是一个更有说服力的解释。这里春夏多雾,本来日照就少。从4月到6月,很少能看到蓝天,有时候还会连续阴雨天。正如江元勋告诉我的,“在茶叶季节,一个月只有两个晴天”。利用青楼完成发酵后的室内萎凋干燥,是更适合当地条件的现实选择。就像慕童村人擅长吃辣一样,走的是赣南湘菜的路子,和闽南的口味相去甚远。
杉木吸水性好,但建成妓院有火灾风险。“以前慕童泡茶,都是在屋子里用明火烧的。”叶兴说,“从解放前到1922年,桐木关烧了三个茶厂,江西烧了一个。”但是,山是封闭的,山里的人淳朴,不知道如何改进祖祖辈辈传下来的东西。1963年第一次进入慕童的叶星说,他第一次改变了传统的红茶工艺。“房子里明火太危险了。稍微改变一下地面的结构,把它建成‘下落的烟囱’就安全多了。火在它下面燃烧,热和烟从通道进入房子?”他进山当了负责建瓯茶厂采购的技术员。“我有些权力,我的话还是有些分量的。关键是我愿意从收购成本中支付这笔装修费用。谁愿意改变它?我也可以稍微提高他们的生茶收购价格。当时的生茶是按照三个等级来收的,最好的一斤才1.85元。重建一个妓院大概要20到30元。”
根据叶兴的理论,设计重建的青楼沿用至今。桐木关最大的妓院曾经是桐木关茶厂的财产,现在属于江元勋。乍一看,这是一所简陋的老房子。走进去,发现有4层,火在下面烧,一楼二楼干枯,三楼四楼枯萎。江元勋茶厂最初的生茶生产仍在这里完成。从四月开始,木楼就会热闹起来,茶进茶出,人挤人。喜欢琢磨的叶星认为青楼是可以改进的。现在,每到喝茶的季节,他都会被邀请去慕童。“现在我也请他们改一改。一楼的房间,除了头顶放大的竹匾两层,旁边的空间可以用一些架子,产量可以翻倍。”
在正山人种红茶最传统的制作工艺中,还有一道工序:发酵后,将茶叶放入热锅中,用手炒20 ~ 30秒。叶星说:“这样可以使酵素快速停止发酵,改善风味,口感更醇厚更甜,汤色更清澈,但外观不好,会更疏松,颜色也没有那么黑。这个过程既费工又费时
“改革开放后,武夷山想自己动手做茶叶精制,崇安茶场先把岩茶加工拿回来。他们比我们更擅长茶叶种植和初期准备,但精制工艺真的不太好。1983年,我请我的师父李思远和我一起去指导。第二年,我拿回了红茶的提炼。大红袍的传人叶通奇是第一个掌管它的人。他还去建瓯找我请教。我毫无保留地把多年来提炼的档案给了他们。有什么好保密的?那时候慕童路还不通,是个‘皮沟比皮沟多’的地方。”
慕童村在1988年建立了自己的茶厂。厂长为傅华权,副厂长为张,主管茶叶加工技术。叶星说:“一开始,慕童茶厂请崇安茶场的人来当师傅。去的人其实不知道怎么提炼,只说‘生茶一出来就切’。这是不对的。面粉筛选后才能切。当然,结果都被切碎了。正山人种没做红碎茶。省外贸公司收不到,又来找我,让我去武夷山给他们指导。1989年7月,我再次去了慕童。这次已经有车可以进山了,一天两班。”江元勋现在也称叶兴为“大师”,而叶兴则“评价江元勋在泡茶方面的“好悟性和好时机”。他还记得江元勋在村里被昵称为“苏东坡”,并介绍说“他喜欢写诗”。
武夷山虽然把红茶的精制都拿回来了,但是正山种的价格一直没有上调,出口市场价格不变,提价空间不大。后来居上的立顿、大吉岭等规模化、产业化的洋红茶垄断了大部分市场。1997年,已升任慕童茶厂厂长的江元勋与省进出口公司就生茶收购价争论不休,希望生茶收购价能从每公斤22元提高到23元,只多一元钱。被拒绝后,他愤然辞职,第二年开办了他的元勋茶厂,也就是正山茶业的前身。真正脱离了统购统销的环境,江元勋意识到红茶生意非常不好,持续的市场低迷已经让桐木关正山赛进入了衰退期。“没人知道正山人种,甚至没人愿意做红茶。茶青八毛钱一斤,出去做岩茶”。
打破红茶传统,用正山人种做岩茶,似乎是桐木关红茶想要有所突破的第一次尝试。江元勋也是实践者之一。小规模生产也可以。2001年大规模投资后,他的仓库里堆满了25吨有机乌龙茶,连员工的工资都发不出来。江元勋的运气也很好。赶上了南平机制,重心下移。干部到农村打临时工,培育塑料私企。三家茶厂被列入帮扶名单:兴源茶厂、永盛岩茶厂、元勋茶厂。前两家是岩茶企业。已成为星村镇副镇长的祖容庚被任命为元勋茶厂总经理助理,带来了更广阔的发展思路。申请国际有机茶认证,参加第二届芜湖茶博会评奖,是正山赛成名的关键举措。
2001年芜湖茶博会上,正山赛红茶获得金奖,也是正山赛的第一次评选。叶星说他是评选背后的功臣。他与杭州茶叶研究所所长、国家茶叶质检中心主任罗是多年的朋友。他回忆说:“我花了八毛钱给罗写了一封信,向他推荐的正山红茶,并请祖和的舅舅带着这封信到芜湖去找罗。第二天,正山赛红茶到了评测现场,但有些专家根本接受不了它独特的烟熏味。罗和我